焉老头盯着黄元江上下打量一番,“傻大个,你一副地主家傻儿子的模样,家里应该非富即贵,老夫可听说这个林校尉一穷二白,又是罪籍,你为啥那么关心他?”
黄元江还没从傻大个反应过来,又冒出一个傻儿子,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老神仙,您救咱兄弟。咱感激您。”黄元江喘着粗气开口,“但您别以为小爷没有脾气,给您面子喊你一声老神仙,不给面子,您信不信....”
黄元江哑巴了,跟着表情扭曲,龇牙咧嘴。
“嘁、”焉老头拍了拍手,“跟谁小爷小爷呢,还信不信,信啥?信你不是傻大个?”
焉老头翻了一个白眼,“老夫这辈子最恨别人威胁我,”上前将托盘端到手中。
转身,顺带用脚踢上了房门。
“您..我..来..人..救..命..”
黄元江站在关上的房门前歪嘴斜眼,一根银针还在他身上直晃悠。
“咦?黄大爷站那干嘛呢?”耗子抱着草料扔到马棚中,“伸着双手扭来扭去,咋跟个僵尸似的?”
菜鸡端着一盆豆饼,正倒给小毛驴,闻言扭头看了过去,“俺不知道,看样子在跳舞,跟北罕人学的异族舞?”
“走吧。走吧,别打扰黄大爷的兴致,当心挨骂。”
“嗯、”菜鸡应了一声,跟耗子一道离开。
半道还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黄大爷这舞跳的,真他娘难看。
“别..走..救...我....”
可惜耗子菜鸡压根没有听见。
......
西府,宋高析漫不经心端着茶杯,时不时抬眼瞥向跪在面前的二人。
力大洛和曲泽这两人,可谓是难兄难弟,此刻又跪在了一起。
别看都沦为阶下囚,仍是看对方不顺眼,眼神相对,皆是嫌弃嘲讽,此时也是各自不看对方,把头都扭向一边。
“二位说说,该如何处置你们?”
力大洛和曲泽都不吱声,现在就是案板上鱼肉,认命了,说不说没啥大用。
“曲泽,你知道为啥没把你姐夫也带来吗?”
曲泽依旧不吱声,宋高析云淡风轻。
“因为他死了,他被抓之后整日口无遮拦,听的烦,就让人割了舌头,把头砍下来还给北罕王了。”
曲泽和力大洛身子一震,纷纷抬头看向宋高析。
“他老了,又冥顽不灵,没用喽,”宋高析懒懒靠在椅背上,“不像你们二人,还年轻,正值中年,要是就这样稀里糊涂死了,多冤啊,白来世上走一遭,你们说是不是?”
宋高析说完抿了一口茶,林安平出事之前找到他,说与其杀了力大洛和曲泽两人,倒不如试试能不能为己所用。
曲泽再不济,在古拉城也管辖了多年,力大洛一身力气,不放在战场杀敌可惜了。
“一个郡丞,一个校尉,”宋高析将茶杯放下起身,走到二人身边,居高临下开口,“还是一个凌迟?一个分尸?应该很好选择。”
“皇上的圣旨应该进城了吧,”宋高析走到门口,双手负于身后,望着院中雪景,“本殿下没猜错的话,古拉城以后不会有了,这里,以后将是汉华的土地,汉华的城池。”
“路,该怎么走,你们自己想好。”
“机会,本殿下也只给这一次。”
“本殿下也不逼你们,也不会对你们用刑,明天一早给出你们的选择。”宋高析回头淡淡瞥了二人一眼,“雪天路滑,可木亥的脑袋应该还没离太远。”
“要是快点,也能追上,他也好有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