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南城天险城高,又有李诚志边军驻守,臣认为南凉不敢轻易越境,真要对南凉动手,也要等北关真正安稳以后。”
“陛下,南凉不会跑,迟早有收拾他们的一天,但绝不能是眼下,臣听闻西关又有旱情,户部势必要拿银子赈灾,钱袋子也不会同意出兵的。”
钱袋子正是现任户部尚书,钱进,人如其名,只进不出。
“卿家所言,朕也知道,你说说这北罕什么时候能老实?从汉华立朝到现在,简直就是野火烧不尽,这要打到朕皇孙登基不成?!”
黄煜达扯了扯嘴角,心想陛下你现在没有孙子。
“陛下,臣说句大不敬的话,陛下过于仁慈了,一直对北罕只守不攻,这才让其有恃无恐,臣认为北罕就要狠狠的打,攻其城,屠其族,让他们心生恐惧才会老实。”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折,躬身呈到皇上面前。
“陛下,臣这有一函,请陛下圣阅。”
角落处的兰公公上前双手捧过,转交到皇上手中。
皇上疑惑看了魏国公一眼,将手中信函拆开,随着目光游走,脸上表情也在不断变幻。
平淡到惊讶,惊讶到赞赏,赞赏到严肃......
“以战止战,乃为仁战,以杀止恶,是为大慈.....”
“林新?林新......”皇上口中呢喃,眉头紧锁,忽然抬头看向魏国公,眼中锐芒转瞬而逝,“这林新为何人?”
他方才脑中思索了一圈,也没有想起方野守军中有叫林新的将才。
魏国公方要开口,忽然被皇上抬手制止,只好识趣闭上了嘴巴。
“兰不为!”
“皇爷?”
“将徐奎之前呈的军功折子拿过来。”
魏国公眼皮抬了一下,瞄了一眼兰不为。
兰不为很快将折子呈给皇上。
“兹有野狼峰夜袭一战.....”宋成邦边看边自言自语,“我军二十骑突袭敌前营......”
“擒敌将力大洛....督军曲泽.....”
“二十骑乃新兵,自成一营,自称寅字营.....由斥候长黄元江.....”
听到黄元江三个字,魏国公眼皮抽抽了几下,胡子抖了抖,感觉自己手又痒痒了。
狗日..兔崽子!看以后老子怎么收拾你!心中更是暗暗骂道,被气的差点连自己也没有放过。
“据寅字营众人所言,谋此举者为林新......”
“林新!”皇上拿手指猛地一点这个名字,吓了一旁魏国公一哆嗦。
“魏国公,此林新是否为同一人?”
“回陛下,当是一人。”
“是同一人,”宋成邦呢喃了一句,随又看向兰不为,“朕奖赏的圣旨上,有提林新吗?”
“回皇爷,好像没有,只赏了小公爷黄元江,”见皇上脸色不好看,紧着开口,“不过皇爷将夜袭这几十人都给了赏赐。”
宋成邦脸色不好看,当时只是大概扫了一下徐奎折子,只想着徐奎领兵有方,以及黄元江这家伙勇猛的事,倒是忽略了旁人。
“陛下,”魏国公起身,“圣旨已经发了,再赏也不合适,只要他们还在军中,以这些人的勇猛,将来肯定会有建树,到时再赏也不迟。”
同时心里嘀咕,也不知皇上怎么赏自家那个小崽子?
也还琢磨,陛下若是追问这个林新,自己到底要不要隐瞒?
哎呦头疼,又想到自己混账儿子,这他娘的给自己送个欺君之罪不成。
生子如此,也就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