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秋月边关之地的荒凉,入秋的京都还残留翠绿。
长街上的行人不再轻纱薄布,也换上了厚衣,守城的城卫不再躲在城门内庇荫。
...
班师回朝的军队已经回了京师军营,徐奎领着儿女以及几十家将入了城。
“你们二人回家即可,为父独自进宫面圣即可。”
“是。”
徐世瑶与徐世虎面带喜色,尤其徐世瑶格外激动,马上就要见到娘亲,以解三年相思苦。
进城之前早已卸甲,一袭官袍的徐奎到了宫门口。
翻身下马,自有侍卫将马拴在一旁拴马桩。
当值的内卫首领恰好在宫门口,已经走到徐奎近前,抬手见礼,“见过勇安侯,皇上早有旨意,勇安侯直接去中殿面圣。”
“遵旨,”徐奎点了点头,“皇上一切安好?”
“回侯爷,好着呢,您请。”
长长的宫道透着肃穆威严,太监宫女低着头在宫墙边清扫着落叶。
当值的内卫眼神犀利,单手紧紧握住腰间的刀柄。
中殿乃光兴殿。
是皇上下朝后批阅奏折和召见臣子议事的地方。
待徐奎到了中殿门前,便看见皇上的贴身太监兰不为正搂着拂尘冲自己笑。
“兰公公,几年未见,气色未变。”
别看兰不为只是个太监,负责皇上的起居,顶着个五六品的官职,但朝中上下谁敢不拿他当回事。
“奴婢比不得侯爷辛苦,”兰不为微弯着腰,笑着开口,“侯爷稍等,奴才去通禀一声。”
“有劳。”
...
“臣徐奎叩见皇上!吾皇万岁!”
“快平身,”宋成邦身着浅黄色常服,起身走到徐奎身边,“路上辛苦了,太子身体抱恙,要不就去城门口迎爱卿进城了。”
“臣惶恐,”徐奎起身躬身,“何德何能惊扰太子殿下。”
“皇上,太子殿下身体?”
“没什大事,就是感染了风寒,”宋成邦说罢,冲殿门瞪眼,“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给勇安侯搬张椅子。”
“来来来,与朕好好说说话,这一别好几年,卿家辛苦了。”
“谢皇上赐座,”徐奎说着就要下跪,但被皇上架住了,“臣不辛苦,为皇上,为汉华,臣一点都不辛苦,臣....”
“朕知道,朕知道卿家的忠君之心。”
宋成邦坐到龙椅上,兰不为也搬来了一张椅子,徐奎谢恩后,半边屁股坐下。
“你的折子朕看了,此次北元受挫,大长军中士气,也顺带让那些不安分的看看,朕汉华男儿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的本事,以后贼心再起的时候,好好掂量自己的能耐。”
“该赏的朕已经下旨了,就这几天旨意就该到方野城了,”宋成邦心情极好,“至于卿家的赏赐,等明日朝会的时候朕在群臣面前赏。”
“臣代边关将士叩谢皇恩,”徐奎起身跪恩,“至于赏微臣,臣不奢赏赐,为皇上排忧是臣子的本份。”
“哈哈哈哈.....起来起来,你这个杀将,该赏要赏的,有功没有赏,哪个男儿还给朕卖力气。”
“陛下......”
“行了行了,”宋成邦打断徐奎的矫情,表情转而严肃,“北罕眼下是老实了,可南凉那边有点想蹦跶了。”
“朕这汉华江山怎么总遭这群龌龊之子惦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