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孙司令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换平时，他早就冲出门了，半点不含糊。
可眼下刚接到命令，正要对小布号动手改装，一摊子事堆在眼前，走不开。
就这么一卡壳，钱副部长一眼就看穿了他的难处，顺手递了根台阶。
“要不我替你跑一趟？反正你拿回来也得往研究所送，我正好顺路，一块儿办了。”
“哎哟，老钱，够意思！”孙司令听了，心里一热，真心实意地道了谢。
这时候有人挺身而出，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他现在真是脱不开身，这一趟要是没人去，可真要耽误大事。
“行，那就辛苦你了。”
“没事儿，走了啊。”
两人就此分开。
孙司令直奔海军基地，盯着小布号的改装进度，一步都不敢松。
钱副部长也没耽搁，转身就冲机场，赶上最早一班飞机，直飞海城。
海城国际机场，国际到达口。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拖着行李箱，满脸复杂地往外走。
快到出口时，他突然叹了口气。
这人正是刚接过高盛董事长位置的周天宇。
他这次回国，实属无奈。
上次高盛背刺华尔街，直接成了金融圈的全民公敌，走到哪儿都被人戳脊梁骨。
这局面，别说是他一个职场新兵，就算前任董事长戴森那个老油条亲自出山，怕也扛不住。
更别说他一个才上任没几天的毛头小子。
高盛现在就像只被围猎的野狗，四面八方全是敌意。
周天宇每天睁眼就是危机，闭眼还是难题。
他不是不想救，是压根儿使不上劲。
整个华尔街联手封杀，他签个合作协议都像在求人施舍。
最让他窝火的是，他想向国内岳氏投资的酥酥求助。
结果人家只回一句：董事长岳馨馨不在公司，等通知。
这一等就是五天，消息全无。
周天宇终于撑不住了——再这么下去，高盛不用别人灭，自己就得先散架。
实在没招了，他干脆一咬牙，没打招呼，直接买票回国求援。
没通知任何人，自然也没人来接。
他自个儿拉着箱子出机场，拦了辆出租。
“去国际金融大厦。”
“好嘞，先生，安全带系上啊。”
机场出来的司机，哪个不是本地通？国际金融大厦这种地标，闭着眼都能摸到。
四十分钟后，车稳稳停在大厦门口。
“先生，到了，一共68。”
“给你100，不用找了。”
周天宇在国外待久了，习惯了给小费。
加上刚回国时备了点现金，顺手就给了。
电子支付？他还真不太顺手。
“哎哟，谢谢啊！”司机乐得合不拢嘴。
平日拉活哪有给小费的？这波赚了！
他二话不说跳下车，主动把行李从后备箱搬出来，服务直接拉满。
周天宇重新拉起箱子，抬头看着“岳氏投资”四个大字，眼神发沉，又叹了一声。
这感觉，真像一场梦。
上个月他还觉得岳氏是个不起眼的小公司，结果转眼间，人家把高盛收了，还让他从个三个月新人直接空降董事长。
直到现在，他自己都觉得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