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把字画组的卞老、付老和巩老都叫过来。”
冷静了几秒后,馆主马上转头对秘书喊了一句。
接着好像又想起什么,连忙补了一句。
“不对,直接通知我们整个字画鉴定组的人都来。”
……
“好嘞,馆主!”
秘书赶紧回应一声,转身去安排。
如果不是馆主叫他,他自己还在震惊中缓不过神来。
在博物馆工作十多年,也算见过不少场面,可今天他是真的意识到:世界很大,以前自己就像一只没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
同时他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只要活得够久,就一定会遇上让你这辈子都难忘的大场面。
想让人生精彩一点?
先得好好活下去。
京城。
一间茶馆里。
有人正在哼小调儿,几位留着白胡子的老者一边喝茶一边欣赏节目。
日子过得悠哉极了。
“叮铃铃——”
突然,屋里响起了一连串电话铃声。
有的放的是《一剪梅》,
有的唱《红梅赞》,
还有的响起来《洪湖水浪打浪》。
各种旋律齐发,热闹得很。
台上原本还在唱曲子的人也被吓停了。
眼神诧异地看向台下这群接电话的老先生们。
接到电话的人都陆续掏出手机。
“博物馆?!”
几乎是异口同声,大家都惊呼出同一个词。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旁边没打电话的人急了,纷纷凑上来追问。
他们其实都是博物馆各个鉴定团队的专家,都是圈内人,彼此熟得不能再熟。
平时没任务时也就约在一起喝喝茶、听听戏打发时间。
作为业内专业人士,大家对于博物馆最近的动作当然非常关注。
有些人甚至还亲自参与过一些项目的鉴定,羡慕和期待写在每个人脸上。
现在一下子四五个电话都是从博物馆那边打来的,没接到的人自然急。
“啥情况啊?你们怎么全都接到电话了?”
字画方面的卞老开口解释。
结果玉器专业的巩老大声抱怨: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叫我们一起去?太过分了吧!”
还有人跟着嘟囔:“我们也好多人啊,光找你们字画组不合适。”
“上回不是还说下次轮流的嘛!”
几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嚷起来。
谁知卞老一句话让大家全都愣住了。
他说:“这批是爱心人士捐的一大堆字画,你说该找哪一队?难道你们想改行学写字画画啊?”
“……”
听到这话,其他几个部门的人脸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半天说不出话来。
但老人家好胜心强,哪肯轻易认怂,梗着脖子继续嚷道:
“全是书画,难道我们连看看都不行了?”
“就是嘛,我们在鉴定水平上是比不过你们,可凑热闹也不行吗?”
“这个‘爱心人士’也真是的,干嘛只捐字画啊?”
“对啊,这也太不讲理了,要是被我查出是谁,一定要找他评评理。”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赶紧出发吧,别让馆主等急了。”
“嗯,走吧走吧。”
“……”
就这样,书画组众人看着其他人一副比自己还热情的样子,大步流星地走了,一个个瞪大眼睛,满脸错愕。
虽说如此,卞老等人倒也没多担心。
毕竟这活不是谁想抢就能抢的。
该属于他们的机会,还是会回到他们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