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气弹?!”
这三个字,狠狠扎进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
窑洞里的空气骤然停滞。
刚才还因“神炮”而狂热的气氛,刹那间被一股彻骨的寒意笼罩。
赵刚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他扶着桌子的手,指节根根泛白。他经历过毒气战,知道那玩意儿对缺少防护装备的八路军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不是战斗,是屠杀。
“狗日的山本……够毒!够狠!”
李云龙一拳狠狠砸在土坯桌上,桌上的地图和马灯都跳了起来。他的双眼骤然布满血丝,那是一种混杂着暴怒、后怕与杀意的赤红。
如果自己按部就班的打,等到明天,等鬼子援军一到,毒气弹一放,整个独立团,都得折在这!
他突然抬头,那眼神,活像头被逼入绝境的饿狼。
“传我命令!”
话音不高,却盖过了所有人的呼吸。
“不等天黑了!全团!立刻!马上!出发!”
李云龙一把抓起桌上的地图,揉成一团,狠狠攥在手里。
“老子要在鬼子的援兵到之前,把雕王山这颗钉子,连根拔起!把山本这狗日的牙,给他崩碎了!”
命令被迅速传达下去。
整个独立团驻地,从狂热的喧嚣,转为一种压抑而高效的沉静。
战士们默默地整理装备,检查弹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股决绝的狠厉。
夜色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雕王山北侧,那面被当地人称为“鬼见愁”的绝壁之下。
风声呜咽,似鬼哭一般。
二十道黑影,如壁虎般,无声无息地攀附在近乎垂直的岩壁上。
他们是李援朝和魏和尚带领的突击队。
每个人都换上了一身2024年提供的深灰色特种作战服,这种衣服不仅结实耐磨,颜色更能完美融入夜色下的岩体。
他们身上没有笨重的背包,只有精巧的攀岩绳索、锁扣和上升器。
这些在1942年看来如同天方夜谭般的装备,让这面不可逾越的天堑,变成了一条可以被征服的阶梯。
魏和尚一身蛮力,配合着现代装备,攀爬速度快得惊人,活像只大号猿猴,在岩壁上灵活寻找支点,为后面的人固定好保护绳。
李援朝则坠在队伍中间,他戴着一具单筒夜视仪,绿色的视野里,岩壁上的每一处裂隙、每一块突起都清晰可见。他冷静地观察着山顶的动静,通过喉震麦克风,用最低的声音指挥着队员们的节奏。
“左前方十米,有一处平台,可以短暂休整。”
“注意脚下碎石,和尚,你动作轻点!”
山顶上,鬼子的哨兵正裹着大衣,缩在简易的岗哨里打着哈欠。
寒风刺骨,谁都想早点换岗,回屋里烤火。
他们根本想不到,会有人能从这面连猴子都上不来的绝壁爬上来。
一名鬼子哨兵实在是尿急,骂骂咧咧地走出岗哨,解开裤腰带,对着悬崖下吹起了口哨。
他一边抖着身子,一边惬意地看着夜空。
突然。
一股刺骨的寒意,从他脖颈处闪过。
他感觉喉咙一凉,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开。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