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选定了。
五公里外，一座孤零零的山包上，那个被废弃的鬼子观察哨。在望远镜里，它只是一个小小的黑点，石制的地堡框架在风雨侵蚀下，显得残破不堪。
这是一个完美的测试目标。既足够坚固，又不会造成任何不必要的伤亡。
“张大彪！”李云龙吼了一嗓子。
“到！”张大彪挺直了胸膛。
“带你的一连，给老子摸到那山包附近去！给老子看清楚了，那玩意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注意隐蔽，别他娘的让炮弹把自个儿给崩了！”
“是！”
张大彪领了命，带着一连的战士，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山林。
半个小时后，潜伏在目标侧后方一处高地上的张大彪，通过步话机传回了消息。
“报告团长，已抵达观察位置，目标区域安全，可以开始！”
山坡上，李援朝已经将那门“雷暴”一型迫击炮架设完毕。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到让旁边的炮手们目瞪口呆。调整角度，设定基准，所有复杂的流程在他手里都变得无比简单。
李云龙看着李援朝轻松地就将炮架好，心里犯起了嘀咕。这炮，也太轻巧了。
李援朝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他拍了拍手，拿起一枚通体黝黑的“灵巧”制导炮弹，对众人说道：“操作很简单，装填，发射。关键在于前方的引导。”
他将那个望远镜般的激光指示器，递到了李云龙面前。
“团长，你来试试？”
“我来？”李云龙一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对，你来。”李援朝的语气很平静。
李云龙将信将疑地接过了那个沉甸甸的指示器。他学着李援朝的样子，将目镜凑到眼前。视野里，远处的景物被瞬间拉近，清晰无比。他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山包上的石制地堡。
他按下侧面的一个按钮，视野中央，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红色光斑。
李云龙移动着指示器，将那个红色光斑稳稳地套在了远处的地堡上。
“就这？”他扭过头，有些不确定地问，“然后呢？”
旁边的炮手已经按照李援朝的指示，将那枚“灵巧”炮弹滑入了炮膛。
“按这个钮。”李援朝指着指示器上的一个红色发射键。
李云龙咧了咧嘴，心里想着，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你这洋玩意儿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他娘的，要是打歪了，看老子怎么笑话你！
他吸了口气，狠狠地按了下去！
“咚！”
一声极其沉闷的声响，从炮口传出。
炮弹带着一阵轻微的、几乎听不见的呼啸声，划出一道高高的抛物线，飞向了天空。
这声音，实在太小了。
小到让期待着惊天动地巨响的李云龙，感到了深深的失望。
“就这动静？”他放下指示器，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跟放个屁似的，还没咱的土炮响亮！”
周围的战士们也都面面相觑，显然对这一炮的威力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都别吵吵！举起望远镜看！”赵刚呵斥了一声，自己第一个举起了望远镜，死死地盯着远方的天空。
所有人都举起了手里的望远镜。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
五秒，十秒……
炮弹在空中划过，似乎正在往下坠落。但看那轨迹，明显要偏离目标好几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