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寄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揪在了一起,想起躺在床上昏迷了三天的青年,握着蝴蝶刀的指尖不由得轻颤起来。
“哦,原来这样……你怎么了?”
秋月白察觉到面前人的异样,疑惑的抬起头,就看见眼前人眼睛里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哎?!怎么又哭了?我也没欺负你啊?=????(???????)”
“你是汪家族长……”
张海寄强忍住身体的颤抖,却再也控制不住语气的哽咽,他猛的抬起头,双手握住面前青年的肩膀,却不敢用力,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下来。
“那你之前对我们的温柔,是不是都只是逢场作戏?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在意过自己的生死?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张海寄眼睛通红的盯着青年迷茫的金色眼睛,心中的惶恐不安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他几乎是低吼出声的,却怎么也止不住自己的眼泪。
这三天来,白哥是汪家族长,白哥不要自己了,这两句话一直在他脑子里反复徘徊,犹如挥之不去的梦魇一般。
汪家族长百年内没有换届,那岂不是说明,还在南洋档案馆的时候,白哥就已经是汪家族长了?
“我是汪家族长,这跟我在意你有什么关系?”
秋月白的一句话,直接让张海寄愣在了原地。
“而且,谁告诉你我想当汪家族长了?明明是那个长老说出来我才知道的,好不好?”
秋月白将面前哭的稀里哗啦的青年人抱在怀里,拍着他的后背轻声安慰。
“对不起……对不起……”
张海寄一边哭一边道歉,不知道是为自己不够信任白哥而道歉,还是为了别的些什么?
明明白哥救了他那么多次,为他受了那么多伤,他竟然还怀疑他,真是该死啊!
传说中汪家族长无恶不作,心狠手辣,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他是自己的白哥就好,只要他还要自己就好。
“就算是真的逢场作戏,那也是做给汪家人看的,对待你们,我真心实意。”
秋月白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张海寄,眼中金色的光芒越来越柔和,紧绷着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
人总会有精神失控的时候,有些时候一些过激的想法,未必是真正的在表达怒意,而是一种溺水的人,濒临死亡的绝望呼救。
他自己有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想到来之前,他甚至还担心张海寄会不会把他卖了,看到现在这个像个孩子一样,抱在自己怀里死活不下去的张海寄,秋月白忍不住笑出了声。
“别笑了……”
张海寄哭的声音沙哑,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听见青年的笑声,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大的羞耻感,身体却十分诚实的不愿意松开面前人微凉的怀抱,仍然抱的死死的。
“好的,好的,不笑你了……哈哈哈……”
不行,他真忍不住……哈哈哈哈……
秋月白一本正经的回复了两句,末尾时却再次忍不住笑意,直接放肆的大笑起来。
是难得的,发自内心的大笑,而非习惯性的微笑。
“你再笑,再笑,我出去把你锁上!”
“不笑了,不笑了……哈哈哈……”
算了,实在忍不住,锁就锁吧,现在让他笑个够就行……哈哈哈……嗝~
张海寄直接伸手将青年按在了自己怀里,脸色通红,试图用自己的胸口堵住他那笑声。
其实带大天窗的地下室已经修好了,但他更希望那东西在将来作为一种情趣,而不是一种名曰爱意的囚禁。
“你都昏迷了三天了,为什么还不醒?”
等到青年的笑声终于平复下去,他自己的情绪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张海寄终于开口,有点委屈的问出了一个早就想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