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艰难的挪到一边,靠在石壁上,面无表情的用酒精把浑身上下的伤口冲了一遍(笑话,痛觉屏蔽超好用的好吗?),嘴里咬着绷带,一手拿着剪刀自己把手腕上的伤口处理了一下。
浑身是伤的青年独自靠着石壁费力的处理伤口,额角的发丝被鲜血打湿贴在面具上,纯白的发丝都被染成了鲜红。他低低的喘着气,咬着绷带尽力拉扯时脖颈上的青筋暴起,低垂的眼睫更凸显出几分脆弱。
他的手不住的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剧痛还是因为肩膀上的贯穿伤。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独自舔舐伤口,明明万分孤独脆弱,却还有闲心去安抚一旁的那只白鸟。
像极了那个最爱自我牺牲的傻子!
刚刚从阿宁那里脱身准备去找吴三爷要尾款的黑瞎子躲在暗处看到这一幕时,心中没来由地有些烦躁,尘封的记忆由心底浮现,竟促使着他从黑暗处走了出来。
秋叶白累的半死,一抬头就看见犄角旮旯里走出来一个大黑耗子,瞬间感觉自己的尸体凉凉的,果不其然……
“哟~这不是哑巴的那个新欢吗?怎么给一个小血尸按在地上打了?”
黑瞎子的脸上挂着痞里痞气的笑,藏在墨镜后的眼睛里却萦绕着丝丝缕缕的阴沉。抬手“砰砰”给了地上的血尸两枪,一枪在眉心,一枪在心脏。
他这两枪里包含的情绪有多么复杂,恐怕也只有他自己能知道了。但这一举动在秋月白看来就是。
“盗笔战力天花板之一的黑瞎子看你累死累活打完血尸半死不活的时候走出来,抬手就给了你费劲巴拉打死的血尸两枪,第一枪心脏寓意着——嘿,真简单!菜~第二枪脑袋寓意着——哟,爆头!菜!
综上所述,就是黑瞎子在骂他菜。”
秋月白奋力站起,想给黑瞎子两拳,却眼前一黑,险些又跪倒下去,扶着墙壁才险险稳住身形,被黑瞎子一把扶住。
黑瞎子的手很稳,也很轻,该说不说,不愧是学过法医的人。但是他一碰到秋月白,秋月白立马就应激了。
面前重伤的青年身上冷的吓人,黑瞎子能感觉到对方的警戒自打自己出现后就再没有松懈,看见对方将要跌倒,他心中一惊,连忙扶了一下。
面前的青年却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猛的会看到他的手,语气十分生硬,还踉跄着不停向后退。
“别碰我!”
黑瞎子的手僵在半空中,心中一股无名之火无端升起。他收回了手,顶了顶后槽牙,脸上挂出一个他惯用的笑容。
“行啊,不要黑爷管,黑爷走就是了。”
转头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秋夜白目送黑瞎子的身影消失在甬道尽头,身体才一点点松懈下来,重新靠坐在石壁上仰头歇息。小白鸟飞了过来,窝在他头上,试图把秋月白那一头柔顺的白发弄成一个鸟窝。
“白白,你干嘛不让他扶你?黑瞎子应该是很安全的吧。”
秋月白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地悠悠开口
“有生命危险时,他是可以交付后背的朋友。没有生命危险时,他就是最大的危险。他是真的能把你坑到倾家荡产,万一他扶一下收我200块钱怎么办?我现在可就50,还是从他身上薅的,他记仇怎么办?”
秋月白命苦的叹了口气
“黑瞎子他的贪财程度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条贼船上了可是再拿下来。而且我们现在又不怎么熟,他凭什么帮我?他会在意我完全就是因为有小官那层关系才罢了,你看这不是他知道没钱赚,扭头就走了。”
小白鸟认真的听着,精辟总结
“哦……所以“穷光蛋,没人爱””
秋月白:“别瞎说大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