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拉起白月魁的手,这次他们的手指真的相触了,一股温暖的能量在两人之间流动。他们一起冲向红色区域的深处,身后的战斗声渐渐远去。
红色区域内景象骇人。漂浮的不再是星光,而是一个个记忆碎片,每个碎片中都呈现着白月魁生命中的痛苦时刻,年幼时母亲的离世,自己和哥哥离家出走的雨夜,实验室里无数个孤独的夜晚...更可怕的是,这些记忆都被扭曲了,画面中白月魁的形象被紫黑色的能量缠绕,表情痛苦不堪。
这些都是...我的记忆。白月魁的声音发抖,但被主脑污染了。
逍遥紧握她的手:我们必须找到最核心的记忆,那个真正定义白月魁是谁的时刻。
两人继续前进,周围的记忆碎片越来越密集。突然,一个比其他碎片大得多的画面出现在前方,显示着白月魁在玛娜生态中心的景象,她被紫黑色的肉茧包裹,无数细小的触须刺入她的身体。
就是这里。白月魁停下脚步,主脑对我做的最残忍的事。它想让我成为两个世界的桥梁。
逍遥注意到这个记忆碎片周围缠绕着特别浓密的紫黑色能量,形成了一道屏障。透过半透明的表面,他隐约能看到碎片中心有一个微弱的白光,像是被囚禁的萤火虫。
你的真正意识核心在那里。逍遥指着那点白光,我们必须突破这层屏障。
白月魁尝试用贝塞尔光球攻击屏障,但能量被轻易吸收了。逍遥的雷电同样无效。正当两人一筹莫展时,周围的记忆碎片突然全部转向他们,画面中的扭曲版白月魁齐声开口:
为什么要抵抗?成为伟大进化的一部分不好吗?
你将获得永生。
你将不再孤独。
你可以拯救所有人。
声音层层叠叠,形成令人眩晕的回音。白月魁捂住耳朵,表情痛苦:停下...求求你们停下...
逍遥将她搂入怀中,用自己的意识体挡住那些声音:不要听!记住真正的自己!
我...我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我了。白月魁泪流满面,主脑改变了我的思维模式,我甚至分不清哪些记忆是真的...
逍遥捧起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那就从最确定的开始。你知道我爱你吗?
白月魁愣了一下,点点头。
你知道蕾蕾在等我们回去吗?
再次点头。
你知道人类正在为生存而战,而你我是他们最大的希望吗?
这一次,白月魁的眼神坚定了些:我知道...
那就够了。逍遥微笑,不需要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从最确定的真相开始,一步步找回自己。
白月魁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当她再次睁眼时,眼中多了一丝清明:我想起来了...主脑试图用我的情感连接能力控制其他潜能者。但它低估了人类情感的力量...
随着她的觉醒,屏障上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缝。逍遥立刻抓住机会,将雷电之力集中在指尖,刺向那道裂缝。
一起!他大喊。
白月魁也将手掌贴上屏障,贝塞尔光球顺着裂缝涌入。屏障开始剧烈震动,紫黑色的能量如沸水般翻腾。裂缝逐渐扩大,终于,伴随着一声无形的巨响,屏障破碎了。
纯净的白光如潮水般涌出,瞬间净化了周围的红色区域。记忆碎片一个接一个恢复正常,显示出真实的画面,白月魁在实验室熬夜的背影,她和逍遥在烟火大会上的世纪之吻,她与逍遥的浪漫婚礼...
最中央,那个被释放的白光缓缓成形,变成了一个迷你版的白月魁,只有手掌大小,但纯净无暇。它飘到成年白月魁面前,融入她的胸口。
白月魁全身绽放出耀眼的光芒,银白长发无风自动。当光芒消退后,她看起来更加真实了,眼中的紫色污染完全消失。
我想起来了...全部。她轻声说,我是白月魁,薛逍遥的妻子,那个独一无二的存在。
逍遥欣喜地看着她:主脑的污染被清除了?
不完全是。白月魁摇头,但它对我的控制已经解除。现在...
她的话被一阵剧烈的震动打断。整个心智宇宙开始崩塌,天空中的裂缝扩大了十倍不止,紫黑色的能量如海啸般涌来。
主脑在做最后的反扑!逍遥拉起白月魁的手,我们得立刻回去!
怎么回去?白月魁焦急地问。
逍遥突然有了主意:我们的意识目前是连接的,理论上只要在我的意识世界里找到出口...
他集中精神,想象着现实世界中的场景,医疗室、监控仪器、薛诗蕾焦急的面容。奇妙的是,一扇光门真的在两人面前浮现。
逍遥拉着白月魁冲向光门。
就在他们即将踏入的瞬间,一条巨大的触须突然缠住了白月魁的脚踝。她尖叫一声,被拖向后方。
逍遥!
逍遥毫不犹豫地转身扑向她,双手紧握她的手:不用担心!
两人与触须展开了激烈的拉锯战。就在僵持不下时,一道银光闪过,习潼的光剑斩断了触须。
快走!她大喊,我掩护你们!
逍遥来不及道谢,抱着白月魁一起跃入光门。刺目的白光吞没了他们的意识,最后的感知是现实中身体的剧烈疼痛,以及薛诗蕾喜极而泣的呼喊:
生命体征稳定了!他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