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魁的瞳孔骤然收缩。婴儿胸口的蓝光突然暴涨,与她刀上的铭文产生共鸣。
格雷看到那些银色符文活了似的游动起来,化作锁链缠向西弗的雾气身躯。
我是不可能给你的!月魁突然将银质猎刀抛向格雷,从他手中接过襁褓,刺她后心!
格雷接刀的瞬间,掌心肌肤立刻被灼出青烟。他强忍剧痛扑向莎朗,却看见对方血裙下根本没有躯体——那里是旋转的暗红色漩涡,无数张扭曲的人脸在其中沉浮。
猎刀插入漩涡的刹那,整片空间开始坍缩。
格雷感到有冰冷的手指攥住自己的心脏,视野边缘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红色眼睛。就在意识即将消散之际,白月魁的唐刀贯穿莎朗眉心,婴儿发出的刺目蓝光将雨滴定格在半空。
抓紧我!月魁单手揪住格雷的衣领向后跃去,她的力气已经比格雷大了许多。
他们原先站立的空间像玻璃般碎裂,显露出其后无尽的黑暗。格雷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西弗雾状的身躯被黑暗吞噬,而莎朗的残影正对着婴儿露出贪婪的微笑。
格雷感到后背重重撞在湿冷的石板上,耳畔是雨滴重新落下的噼啪声。他急促地喘息着,发现掌心被银刀灼伤的皮肤正诡异地渗出蓝色光点。
别碰那些光。白月魁单膝跪在积水里,襁褓中的婴儿安静沉睡。
远处钟楼传来三声闷响,雨幕中建筑物的轮廓开始扭曲。格雷看见最后一缕红裙残影消失在高楼里,那扇破碎的玻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我修复。
我们该走了。月魁突然皱眉,唐刀指向格雷身后。积水倒映出的不是他们两人的影子,而是某个正在膨胀的雾状轮廓。
格雷猛地转身甩出猎刀,银光穿过空荡荡的街道钉在橡树上。树皮裂开的缝隙里,几缕灰雾如活物般痉挛着消散。
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看。他哑着嗓子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于是朝着月魁鞠了一躬。我必须要走了。
月魁没有回话,而是用刀尖挑起掉落的披风丢给他,婴儿胸口的光芒在她臂弯里规律脉动,像盏微型灯塔。当她转身时,格雷注意到她后颈有道新添的伤口——细长的划痕里流动的不是血,而是与刀铭同色的银蓝辉光。
大概这就是生命源质吧,月魁迅速的将刀刃插入刀鞘中,抱着婴儿向着反方向走去。
他们还没死,只要有那些花在,他们就不可能死。月魁突然停下脚步,淡淡道钢铁侠,注意点,我可没法救你第二次。
格雷握紧仍在发烫的银刀,看见她束发的缎带不知何时变成了流动的光带。
而下一刻,少女的身影已消失在雾中,只有几片发光的羽毛缓缓飘落。
在羽毛接触地面的刹那,整条街道的积水突然映出星空倒影,而西弗与莎朗已在楼顶望着他们。
“我记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