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可以。”
“但我要看具体的条款。”
季程安嘴角的弧度，终于彻底舒展开来。他知道，他赢了。
“当然。”他端起酒杯，朝她遥遥一敬，“我的律师团队会尽快拟好协议，送到你办公室。”
“好。”
一个字，一场交易，两个人的未来，就此绑定。
……
城市的另一端，t.o.p电竞俱乐部总部，顶层。
池也用指纹解锁了他个人休息室的门。
“进来吧。”
桑柠迟疑地跟了进去。
与外面充满竞技气息的训练室不同，这里更像一个私密的生活空间。房间很大，被分成了两个区域。一边是带有巨大落地窗的办公区，另一边则是摆放着顶级游戏设备和舒适沙发的休闲区。整个空间以黑白灰为主色调，冷淡、克制，充满了属于池也的个人风格。
“坐。”他指了指那张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人体工学电竞椅。
桑柠拘谨地坐下，感觉自己像是误入领地的闯入者。
池也熟练地打开电脑，登录账号，一个无比炫酷华丽的游戏界面瞬间铺满了整个屏幕。那是一个瑰丽奇崛的异世界，充满了东方幻想的神秘色彩，美术风格精致到每一帧都可以当壁纸。
“这就是我说的，需要你帮忙的事。”他拿起一个全新的游戏手柄，递到她面前。“你是漫画家，对美术和世界观的感受力最敏锐。我想知道，这个世界，在你的眼里是什么样的。”
他看着她，眼底的光芒比屏幕里的世界还要亮，“帮我测试一下，我的新世界。”
又一次。他又一次说了“我的世界”。
桑柠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她机械地接过手柄，冰凉的触感让她稍稍回神。她看着屏幕上那个英姿飒爽的女性角色，又看了看身旁的池也。这个游戏，是他亲手创造的。是他除了“烬”这个身份之外，另一个倾注了全部心血的世界。而他，正在邀请她进入。
桑柠深吸一口气，尝试着操控角色移动，却因为不熟悉手柄，角色在原地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
耳边传来一声低低的轻笑。
下一秒，一个温热的胸膛从身后贴近，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
池也俯下身，他的手覆上她的，将她的手指连同手柄一起包裹住。“这里，要这样推摇杆。”
他的声音就在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桑柠的身体瞬间僵住。又是这样。和昨晚在房间里组装猫爬架时一模一样的姿势，一模一样的近距离。
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沐浴露味道，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膛传来的沉稳震动，透过椅背，清晰地传递到她的后背。
游戏画面在动，屏幕里的角色在他的引导下，流畅地奔跑、跳跃，释放出华丽的技能。可桑柠的注意力，却完全无法集中在游戏上。她的所有感官，都被身后这个男人无限放大。他的体温，他的气息，他指腹不经意间划过她手背的薄茧，他胸膛的震动……这一切，都让她头晕目眩，心乱如麻。
就在这时，池也似乎觉得还不够，他微微低下头，下巴几乎要蹭到她的发顶，用一种几近蛊惑的低沉嗓音在她耳边问：“喜欢吗？这个世界。”
这句一语双关的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终于受不了了。
桑柠猛地放下手柄，借着椅子的转力，一下子转过身来，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因为距离太近，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自己在他漆黑的瞳孔里的倒影。那个倒影，脸颊绯红，眼神慌乱，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鹿，终于亮出了自己稚嫩的角。
她鼓起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
“池也。”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到底……要我帮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