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桃木牌的绿光裹着野兽嘶吼般的异响刚散去，我正揉着发涩的太阳穴，工作室的玻璃门突然“吱呀”一声自动开了。
夜风卷着纸钱灰灌进来，落在刚擦干净的地板上，画出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直奔接待区而去。
“谁？”叶柯猛地站起身，手里的符咒瞬间捏紧，狐雪儿从沙发上弹起来，九尾绷得笔直，白尾巴尖泛着寒光。
苏晚举着相机，镜头抖得厉害，却还是硬着头皮对准门口：
“我、我拍下来了！就算是邪祟，也得留下证据！”
我握着桃木牌往前走了两步，牌身泛着淡淡的红光——
是个女鬼，怨气不重，却带着股说不出的狼狈。
果然，纸钱灰散尽时，一个穿素色旗袍的女鬼正蹲在接待区的沙发旁！
双手抱着膝盖，长发遮着脸，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哭。
“你是谁？为什么来这里？”我尽量让语气温和些。
女鬼慢慢抬起头，一张清秀的脸惨白如纸，眼眶红肿，嘴角还沾着点血污，看着可怜又渗人：
“我叫阿瑶，不是故意闯进来的……外面有东西追我，我实在没地方去了。”
狐雪儿凑近嗅了嗅，皱着眉说：“她身上有狗妖的气息，还有几道符咒的痕迹，是被人追杀的。”
叶柯掏出罗盘，指针轻轻转了两圈：“是只修行了几十年的狗妖，擅长追踪，她的腿被狗妖咬伤了，灵体不稳。”
我低头一看，阿瑶的旗袍下摆果然破了个洞，露出的小腿处有几道发黑的爪痕，正冒着淡淡的黑气。
“你跟那狗妖有什么仇？”我问。阿瑶咬着嘴唇，眼泪掉下来，落在地板上化成一缕青烟：
“我生前是个绣娘，那狗妖占了我的绣坊修炼，我想把它赶出去，结果被它害死了。
它怕我找它报仇，就一直追杀我，还请了道士给我下了符咒……”
苏晚举着相机的手慢慢放下来，眼里满是同情：
“太过分了！连女鬼都欺负！文文，我们帮她吧！”
我点点头，掏出桃木牌：“叶柯，准备驱煞符，先把她腿上的妖气清了。
狐雪儿，你去外面盯着，别让狗妖追过来。”
叶柯很快画好驱煞符，我念起咒语，符咒化作金光，落在阿瑶的腿上。
黑气“滋滋”冒起白烟，阿瑶疼得浑身发抖，却死死咬着牙没出声。
狐雪儿守在门口，时不时对着外面龇牙咧嘴，尾巴甩得“啪啪”响。
清完妖气，阿瑶的脸色好看了些。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凶狠的狗叫声，震得窗户都在抖。
“不好！狗妖追来了！”狐雪儿大喊一声，九尾张开，在门口布下一道白光屏障。
“砰”的一声巨响，屏障剧烈晃动，一道黑影撞在上面，正是那只狗妖！
它长得像只藏獒，浑身黑毛倒竖，眼睛血红，嘴里叼着一张黄符，显然是有备而来。
“臭女鬼！居然躲在这里！今天非要把你魂飞魄散不可！”狗妖嘶吼着，再次撞向屏障。
“你这孽畜，居然敢上门撒野！”我举起桃木牌，灵珠的彩光顺着牌身蔓延！
“叶柯，用焚邪咒！苏晚，相机闪光！”叶柯的符咒燃起烈火，对着狗妖射过去；
苏晚按下快门，金色的光团晃得狗妖睁不开眼；
我挥着桃木牌冲上去，牌身的青光狠狠砸在狗妖头上。
狗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黑毛被烧得焦黑。
它挣扎着爬起来，还想反抗，狐雪儿突然扑过去，九尾缠住它的脖子，一口咬在它的耳朵上。
狗妖疼得嗷嗷叫，终于怕了，化作一道黑烟逃跑了：“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狐雪儿想追，被我拦住了：“别追了，它已经受了伤，短期内不敢再来了。”
阿瑶看着我们，突然“扑通”一声跪下来，对着我连连磕头：
“林先生，谢谢你救了我！我实在没地方去了，求你收留我吧！
我什么都能做，我会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还会绣花……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叶柯皱了皱眉：“收留女鬼……会不会不太方便？万一吓到客人怎么办？”
苏晚却眼睛一亮：“挺好的呀！阿瑶姐长得这么漂亮！
还会绣花，以后可以帮我们打理工作室，还能给客人绣平安符！”
狐雪儿蹲在阿瑶身边，尾巴轻轻扫了扫她的胳膊：
“留着吧，她很乖，不会闹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