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的改革刚步入正轨，破蒙军的训练渐入佳境，情报网也初显成效，我正盘算着下一步推广改良农具、扩大屯田范围，腰间的青铜丐钵突然毫无征兆地发热。
那热度来得又急又猛，不是平时触碰时的温温发烫，而是像揣了块烧红的烙铁，符文在钵身隐隐发亮，顺着我的掌心往上窜，顺着胳膊爬进心口，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这不是普通的预警，更像是某种强烈的信号，直接冲击着我的感知。
我猛地按住丐钵，闭上眼睛，脑海中瞬间炸开一片混乱的画面——漫天烽火染红了青山，陡峭的山道上满是断裂的兵刃和倒伏的尸体，峨眉派的弟子们穿着熟悉的青色道袍，却个个带伤，浴血奋战，他们身后的山门摇摇欲坠，隐约能看到“峨眉”二字被烟火熏得发黑。画面里还夹杂着蒙古骑兵的嘶吼、马蹄踏碎山石的轰鸣，以及苏晴焦急的呼喊声，模糊却清晰地穿透了时空的阻隔。
“时空感知？”我心头一震。自从魂晶嵌入后，这终极技能只在漠北王庭时短暂触发过一次，当时只是让我看到了蒙古军的部署动向，可这次的画面如此具体、如此惨烈，甚至带着强烈的情绪冲击，显然是更高级别的预警。
按照大纲设定，这技能能“短暂看到历史关键节点的‘可能性’”，而眼前的画面，绝不是凭空出现的——结合之前改革落地后蒙古暂缓南侵的背景，这必然是蒙古军调整策略后的突袭，而目标正是四川峨眉！
我睁开眼时，额头上已经布满冷汗，青铜丐钵的热度渐渐消退，但那种紧迫感却像潮水般将我淹没。我转身就往情报堂跑，脚步快得差点撞翻门口的弟子。
“张长老！立刻查四川方向的情报！”我一脚踹开情报堂的门，嗓门因为急切而有些沙哑，“尤其是峨眉派周边，有没有蒙古军动向、或者幽冥教残余活动的消息？”
张长老正带着弟子们整理情报简报，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应声：“林长老，您别急！四川的情报昨天刚汇总过来，说是一切正常，峨眉派还派弟子来通报过，说近期在加固山门，没提有蒙古军啊？”
“不对！”我一把抓过四川分区的情报卷宗，快速翻找起来。里面确实都是些常规情报：流民动向、物价变动、地方官员巡查记录，最后一份是三天前的，写着“峨眉山一带安宁，无外敌侵扰”。
可青铜丐钵的预警绝不会错，那种画面里的惨烈，绝不是无的放矢。我用力攥紧卷宗，指尖捏得发白：“是情报传递滞后，还是蒙古军来得太隐蔽？”
就在这时，一名传递弟子跌跌撞撞地冲进来，身上的衣服沾满尘土，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手里紧紧攥着一封蜡封的情报：“林长老！张长老！四川急报！八百里加急！”
张长老连忙接过情报，撕开蜡封，展开信纸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都忍不住发抖：“林长老……蒙古军……蒙古军突袭四川了！”
我一把夺过信纸，上面的字迹潦草急促，是峨眉派弟子用丐帮密码写的，解密后内容触目惊心：“蒙古西路军三万，由大将按竺迩率领，突袭蜀地，已破沔州，直逼峨眉。幽冥教残余勾结蒙古，偷袭山门西侧，弟子伤亡惨重，静玄师太被困金顶，速请丐帮驰援！”
果然！和我在时空感知中看到的画面一模一样！沔州是四川门户，一旦失守，峨眉就成了蒙古军的下一个目标，而幽冥教残余的背叛，更是让峨眉腹背受敌。
“按竺迩……”我咬牙念出这个名字。根据历史知识，这是蒙古名将，擅长山地作战，当年随成吉思汗西征，战功赫赫，如今被派来打四川，显然是冲着峨眉派和蜀地的战略要地来的。蒙古军选在这个时候突袭，显然是算准了南宋援军难以快速抵达，而丐帮改革刚起步，未必能立刻抽调兵力。
“林长老，现在怎么办？”张长老急得团团转，“破蒙军才训练了三个月，虽然战斗力有所提升，但面对三万蒙古精锐，怕是……而且四川路途遥远，咱们就算现在出发，赶到的时候，峨眉说不定已经……”
他没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三万蒙古军，再加上幽冥教残余，峨眉派就算再强，也难以抵挡。而丐帮的破蒙军目前只有五百人，就算加上各分舵抽调的弟子，凑齐一千人已是极限，这点兵力去对抗三万大军，无异于以卵击石。
可我不能不管。峨眉是丐帮的盟友，静玄师太是值得信赖的伙伴，苏晴还在那里浴血奋战。更重要的是，蜀地是南宋的大后方，一旦失守，蒙古军就能顺江而下，威胁江南，到时候襄阳也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历史上，蒙古就是先破蜀地，再攻襄阳，最终灭亡南宋的。我既然来了，就绝不能让这历史重演。
“立刻召集破蒙军全体集合！”我当机立断，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通知各分舵，抽调精锐弟子，限一个时辰内到襄阳总部集结，能凑多少算多少！张长老，你立刻给曹友闻将军发报，告知蒙古军突袭蜀地，请求他派兵支援，哪怕只派一千人，也能缓解峨眉的压力！另外，给峨眉回电，让他们坚守金顶，利用地形优势拖延时间，我们即刻启程驰援！”
“是！”张长老不敢耽搁，立刻转身去安排。
我快步走向破蒙军的训练场，远远就看到弟子们正在进行格斗训练，呐喊声震天动地。看到我急匆匆地赶来，训练的弟子们都停了下来，李铁和赵虎连忙迎上来：“林长老，出什么事了？”
“蒙古军突袭四川，围攻峨眉！”我沉声道，“现在，我要抽调破蒙军所有弟子，驰援峨眉！愿意跟我去的，现在就去收拾行装，带足武器和干粮，半个时辰后，总部广场集合！”
弟子们顿时炸开了锅，议论声四起。有人面露惧色，三万蒙古军的威名确实让人胆寒；但更多的人眼神变得坚定，尤其是那些在学堂里学过蜀地地理、知道峨眉重要性的弟子，纷纷站了出来。
“林长老，我们去！”赵虎第一个表态，他当年在襄阳保卫战中就跟蒙古军交过手，对蒙古军的残暴深恶痛绝，“峨眉派的苏晴姑娘当年帮过我们，现在他们有难，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对！跟蒙古鞑子拼了！”
“保护峨眉，保卫蜀地！”
“我们是破蒙军，就是为了打蒙古人而生的！”
弟子们的情绪被点燃，纷纷响应，没有一个人退缩。我看着眼前这些年轻的面孔，心里既感动又欣慰。这就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破蒙军，有血性，有担当，不再是以前那些只会乞讨、打架的丐帮弟子了。
半个时辰后，破蒙军五百名弟子全部集结完毕，加上各分舵抽调的三百名精锐，一共八百人，整齐地排列在总部广场上。每个人都背着行囊，手持武器，眼神坚定，气势如虹。
耶律齐也赶了过来，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林越，你真的决定了？八百人对阵三万蒙古军，太冒险了。”
“帮主，没有退路了。”我抱了抱拳，“峨眉一旦失守，蜀地不保，接下来就是襄阳。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驰援，或许能创造奇迹。而且，我有青铜丐钵的预警，也有应对蒙古军的战术，未必没有胜算。”
耶律齐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好！我支持你！丐帮的未来，就交给你了。你放心去吧，襄阳的防务我会亲自坐镇，总部的粮草、物资会源源不断地给你送去。一定要保重安全，活着回来！”
“请帮主放心！”我转身登上高台，看着下方的八百名弟子，大声喊道，“兄弟们！蒙古鞑子入侵蜀地，围攻峨眉，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峨眉派是我们的盟友，蜀地的百姓是我们的同胞，我们不能让他们落入蒙古人的手中！今天，我们就要出发，驰援峨眉，跟蒙古鞑子血战到底！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守住蜀地，守住我们的家园！”
“血战到底！守住家园！”弟子们齐声呐喊，声音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我拔出腰间的短刀，指向南方：“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