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功钵的光晕在案几上流转，我指尖抚过冰凉的钵身，脑海中还残留着“时空感知”带来的画面碎片——黄河以北，蒙古骑兵正沿着河岸布防，帐篷连绵如星，刀戈在日光下闪着冷冽的寒光。这是我第三次动用终极技能探查蒙古动向，距离上次粉碎他们的边境侦查已过去三月，而蒙哥继位后的第一次大规模南侵，眼看就要拉开序幕。
“林长老，苏姑娘回来了！”门外传来弟子的通报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起身迎出去，只见苏晴一身风尘，青色劲装沾着些许泥土，鬓边的发丝也有些凌乱，但眼神依旧明亮如炬。她身后跟着两名峨眉弟子，每人都背着一个沉甸甸的行囊，显然是带回了重要的东西。
“怎么样？西夏那边谈得顺利吗？”我快步上前，接过她递来的水囊。
苏晴灌了几口水，抹了抹嘴角，沉声道：“还算顺利。西夏主战派的王将军已经同意与我们联手，他们会在蒙古西路军进攻四川时，从侧后方袭击蒙古的补给线。这是他们送来的盟约和蒙古在西夏边境的布防图。”她从行囊中取出一卷兽皮地图和一份用朱砂印泥封口的文书，递到我手中。
我展开地图，上面用西夏文和汉文标注着蒙古军的营地位置、补给路线和兵力部署，详细得超出我的预期。“王将军倒是爽快，就不怕蒙古事后报复？”我有些意外，毕竟西夏此前一直对蒙古采取绥靖政策，这次肯主动出兵，实属不易。
“怕，但他们更怕蒙古吞并西夏，”苏晴坐下来，揉了揉酸胀的小腿，“我跟王将军分析了利弊，蒙古这次南侵，西路军主力是从西夏边境抽调的，后方空虚。我们帮他们牵制住蒙古军，他们不仅能保住边境，还能趁机收复之前被蒙古占领的两座城池。而且我承诺，只要他们出兵，我们丐帮和峨眉派会为他们提供粮草和武器支援。”
我点点头，将地图和盟约收好：“做得好。有了西夏的牵制，蒙古西路军就不敢全力进攻四川，苏晴，你立了大功。”
“都是为了抗蒙，谈不上功劳，”苏晴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不过，我在西夏也听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蒙古已经察觉到西夏主战派的动向，派了不少间谍潜入西夏都城，试图刺杀王将军，瓦解主战派的势力。而且，他们还联络了西夏的外戚势力，准备里应外合，夺取西夏的政权。”
“又是间谍，”我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怒火，“蒙古这两年派了太多间谍潜入南宋和周边国家，搅得人心惶惶。看来我们的反间谍工作，还得再加把劲。”
正说着，情报堂的长老周明急匆匆地赶来，手里拿着一份密报：“林长老，苏姑娘，不好了！蒙古东路军已经越过淮河，攻占了盱眙，正在向扬州逼近。扬州守将派人求援，说蒙古军兵力雄厚，还有不少西域工匠打造的新式攻城武器，扬州城危在旦夕！”
盱眙是江淮地区的重要门户，一旦失守，扬州就直接暴露在蒙古军的兵锋之下。而扬州作为南宋的经济重镇和军事要地，若是被蒙古攻占，不仅会损失大量的粮草和物资，还会动摇江淮地区的防御体系，后果不堪设想。
“蒙古动作这么快？”苏晴脸色一变，“我们之前得到的情报，蒙古东路军应该还在集结兵力，怎么会突然越过淮河？”
“恐怕是我们的情报出现了疏漏，或者是蒙古故意放出假消息，迷惑我们，”我沉声道，“不管怎样，扬州不能丢。周长老，立刻通知江淮地区的丐帮分舵，全力支援扬州，组织百姓转移，同时密切监视蒙古军的动向，随时汇报。”
“是！”周明领命而去。
我转身对苏晴道：“苏晴，你刚回来，本来该让你休息，但扬州情况紧急，我需要你立刻前往扬州，协助扬州守将防守。你带上五百破蒙军，再挑选一些擅长守城和爆破的弟子，务必守住扬州城，等待援军。”
“放心吧，我这就出发，”苏晴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扬州是江淮的门户，我就算拼了性命，也不会让蒙古军轻易攻占。”
“注意安全，”我握住她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蒙古军的新式攻城武器威力不明，你一定要小心应对，不要硬拼。如果实在守不住，就先撤退，保存实力，我们再想办法夺回扬州。”
苏晴点点头，用力握了握我的手，转身快步离去，很快就消失在庭院的尽头。
看着苏晴的背影，我心中五味杂陈。这两年，我们一起经历了太多的生死考验，从漠北夺魂晶，到四川抗蒙古，再到西域联盟友，她始终不离不弃，与我并肩作战。我早已将她视为最重要的人，真怕她这次会遇到危险。
但我知道，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蒙古三路大军齐头并进，中路军逼近襄阳，西路军进攻四川，东路军攻打扬州，南宋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我作为江湖抗蒙联盟的总调度，必须冷静应对，统筹全局，才能带领大家度过这个难关。
我立刻召集丐帮的核心长老和破蒙军的将领，召开紧急会议。会议室内，气氛凝重，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焦虑。
“各位，蒙古三路大军已经发起进攻，东路军攻占盱眙，逼近扬州；西路军正在围攻成都；中路军则在襄阳以北的枣阳集结，随时可能对襄阳发起进攻，”我沉声道，“现在是南宋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我们必须团结一心，共同对抗蒙古的入侵。”
“林长老，襄阳是我们的根基，绝对不能丢。我建议，将主要兵力集中在襄阳，重点防守中路军的进攻，”破蒙军的副将吴刚说道，“至于扬州和成都，可以派少量援军支援，只要守住襄阳，等蒙古军粮草耗尽，我们再发起反击，就能一举击败他们。”
“我不同意，”丐帮的八袋长老陈忠反驳道，“扬州和成都都是重要的军事要地和经济重镇，若是被蒙古攻占，我们不仅会损失大量的粮草和物资，还会动摇民心，影响整个抗蒙战局。而且，蒙古军三路并进，就是想让我们顾此失彼，我们不能中了他们的圈套。”
“陈长老说得对，”我点点头，“蒙古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想同时攻击我们的三个重要据点，让我们分散兵力，难以兼顾。我们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必须主动出击，打乱他们的部署。”
“那林长老有什么具体的计划？”耶律齐问道。
“我的计划是，坚守襄阳、扬州、成都三地，同时派出精锐部队，袭击蒙古军的补给线，干扰他们的进攻节奏，”我说道，“首先，襄阳由我亲自坐镇，率领破蒙军主力和丐帮弟子，重点防守中路军的进攻。其次，扬州由苏晴率领五百破蒙军和江淮地区的丐帮分舵弟子防守，我已经通知曹友闻将军，让他派三千宋军驰援扬州。再次，成都由峨眉派的静玄师太率领峨眉弟子和四川的丐帮分舵弟子防守，我会派两千破蒙军和一批改良后的火药武器支援他们。最后，我会组建三支骑兵突击队，分别袭击蒙古三路军的补给线，抢夺他们的粮草和物资，制造混乱，拖延他们的进攻速度。”
“这个计划可行，但需要大量的兵力和物资支持，”耶律齐担忧地说道，“我们的破蒙军虽然战斗力强，但兵力有限，同时支援三个战场，恐怕会有些吃力。而且，粮草和武器也需要提前准备，否则很难支撑长时间的战争。”
“兵力方面，我已经向朝廷上书，请求朝廷增派兵力支援襄阳、扬州和成都，”我说道，“虽然朝廷的主和派可能会从中作梗，但现在情况紧急，宋理宗应该会同意我们的请求。物资方面，我们丐帮在各地的分舵都储存了不少粮草和武器，而且我们还可以组织百姓捐献，应该能够支撑一段时间。另外，我们的军工坊已经改良了一批火药武器，包括炸药包、火箭和投石机，这些武器威力很大，能够给蒙古军造成重创。”
“好，我同意这个计划，”耶律齐点点头，“我会立刻下令，让各地的分舵准备粮草和武器，支援前线。同时，我会亲自前往襄阳城的各个防御工事，检查防守情况，确保万无一失。”
会议结束后，众人立刻各司其职，开始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准备。我则来到丐帮的军工坊，查看改良后的火药武器。军工坊内，工匠们正在紧张地忙碌着，一个个炸药包被封装完毕，火箭被整齐地排列在货架上，改良后的投石机也已经组装完成，正等待着被运往前线。
“林长老，您来了，”军工坊的负责人李师傅迎了上来，脸上带着一丝自豪，“您看，这是我们改良后的炸药包，威力比之前大了三倍，只要扔到蒙古军的阵营中，就能炸死一大片敌人。还有这火箭，射程比之前远了五十步，精准度也提高了不少，可以用来攻击蒙古军的攻城器械和帐篷。”
我拿起一个炸药包，掂量了一下，感觉分量很足。“不错，”我满意地点点头，“李师傅，辛苦你们了。现在前线急需这些武器，你们一定要加快生产速度，确保前线的供应。另外，一定要注意安全，避免发生意外。”
“放心吧，林长老，我们已经制定了严格的安全规程，不会出问题的，”李师傅说道，“我们会加班加点地生产，保证不会耽误前线的使用。”
离开军工坊，我来到襄阳城的城墙上，望着北方的天空。远处的枣阳方向，隐约可以看到蒙古军的营帐，炊烟袅袅，旗帜飘扬，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林长老，”曹友闻将军骑着马，来到我的身边，“朝廷已经同意增派兵力支援襄阳、扬州和成都，我已经下令，让三千宋军驰援扬州，两千宋军驰援成都，剩下的宋军则留守襄阳，与丐帮弟子共同防守。”
“太好了，有曹将军的支援，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了，”我说道，“曹将军，蒙古中路军的主将是蒙哥的弟弟忽必烈，此人骁勇善战，足智多谋，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据我所知，忽必烈这次带来了五万大军，还有不少西域工匠打造的新式攻城武器，我们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