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襄阳南城墙上的箭垛后面，手指抠着墙砖缝里的青苔，盯着远处蒙古军营的动静。刚毁了他们的回回炮工坊没两天，这群鞑子倒是安静了不少，营地里连炊烟都比之前稀了，只有零星几个巡逻兵在来回晃悠，透着股反常的诡异。
“林长老，您说鞑子这是在憋什么坏呢？”旁边的陈默也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块刚烤好的麦饼，递了我一半，“都三天了，既不攻城也不叫阵，该不会是粮不够了想撤吧？”
我接过麦饼咬了一口，硬得硌牙，嚼了半天才咽下去：“撤？没那么容易。阔端带了五万大军过来，就这么撤了，他回去怎么跟窝阔台交代？我看他们是在等援军，或者在琢磨新的攻城法子。”
正说着，城楼下传来一阵马蹄声，是曹友闻将军的亲兵，手里举着面小红旗，在城门口喊：“曹将军请林长老速去城主府议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估摸着是有新情况，跟陈默交代了句“看好城墙，有动静立刻派人报信”，就顺着城梯往下跑。刚到城门洞，就看见苏晴也往这边赶，她身上还穿着夜行衣，显然是刚从城外侦查回来，脸上沾了不少尘土，眼神却很亮。
“林越，你也收到消息了？”苏晴加快脚步跟我并肩走，声音压得很低，“我刚在蒙古军营外围转了圈，发现他们在调整阵型，好像要打攻坚战，而且……我看到他们营地里多了不少新的盾牌，比之前的厚一倍，看样子是想硬冲城门。”
我皱了皱眉，这可不是好消息。襄阳南城门本就比其他城门薄弱，要是蒙古人用厚盾牌顶着攻城，咱们的弓箭和滚石效果就得大打折扣。
到了城主府，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宋军的将领、四派联盟的掌门都在，气氛严肃得很。曹友闻将军站在地图前，手里拿着根木棍，见我们进来，赶紧招手：“林长老、苏姑娘，你们来了！快看看，这是刚截获的蒙古军探报。”
我走过去一看，地图上用红笔圈出了蒙古军的部署，南城门对面的空地上画了密密麻麻的小圆圈，旁边标注着“重甲步兵”“盾牌阵”，还有几条箭头指向城门，显然是打算集中兵力猛攻南门。
“探报上说，阔端打算明天清晨发起总攻，用重甲步兵顶着盾牌冲城门，后面跟着骑兵，一旦城门被攻破，骑兵就直接冲进城内，打乱咱们的部署。”曹友闻的声音沉得能滴出水来，“咱们的城门虽然加固过，但也顶不住他们这么冲，要是南门破了，襄阳就危险了。”
底下的将领们顿时炸开了锅，有的说要增派兵力守南门，有的说要主动出击打乱蒙古人的部署，吵了半天也没个统一的主意。
我盯着地图看了半天，忽然想起现代历史课上学过的步兵战术，尤其是应对密集阵型的“锥形阵”——集中精锐兵力，像锥子一样从敌人阵型的薄弱点突破，既能打乱敌人的部署，又能减少己方伤亡。
“我有个主意。”我清了清嗓子，等大家安静下来，指着地图上蒙古军阵型的左侧，“你们看，蒙古军把主力都集中在南门正面，左侧的兵力相对薄弱，而且那边是片洼地，骑兵施展不开。咱们可以组建一支精锐小队，用‘锥形阵’从左侧突破，直击他们的指挥中枢，只要能打乱他们的指挥，总攻就发起不了。”
“锥形阵？”曹友闻愣了一下，显然没听过这个战术，“怎么个阵法？”
我拿起木棍，在地图上画了个三角形：“就是把精锐兵力分成三队，第一队是先锋，用最能打的弟子和士兵，像锥子尖一样突破敌人防线；第二队跟在后面，扩大突破口；第三队负责掩护，防止敌人从两侧包抄。咱们丐帮的‘破蒙军’弟子擅长近战，峨眉派的弟子剑法快，正好适合当先锋，再配上宋军的重甲步兵，应该能撕开他们的阵型。”
苏晴立刻点头：“我觉得可行！峨眉派有五十名弟子，都是练过‘峨眉刺’的，近战能力强，可以当先锋。”
全真教的丘掌门也开口了：“全真教的弟子擅长轻功，可以负责掩护，从两侧骚扰敌人，给先锋队争取时间。”
曹友闻皱着眉想了想，终于点头：“好！就按林长老说的办！我派三百名重甲步兵，配合丐帮、峨眉、全真的弟子，组成精锐小队，由林长老指挥，明天清晨在南门左侧待命，等蒙古军发起进攻，就立刻发起突袭。”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大家各自去准备。我和苏晴、陈默回到丐帮分舵，召集“破蒙军”的弟子，跟他们讲解“锥形阵”的战术，还找了块空地演练了几遍。弟子们虽然没听过这种阵法，但练了两次就摸透了门道，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跟蒙古人干一场。
忙到后半夜，我才有空坐下来歇会儿，刚端起碗热水，就感觉怀里的青铜丐钵微微发热，还伴随着一阵轻微的震动。我赶紧把丐钵掏出来，借着油灯的光一看，钵身的符文比之前亮了不少，还隐隐透着股金色的光。
“这是……要解锁新技能了？”我心里一动，想起之前每次解锁技能，丐钵都会有这种反应。我把丐钵放在桌上，用手轻轻抚摸着符文，突然感觉一股暖流从指尖传来，顺着胳膊流遍全身，脑子里还多了些信息——这是新技能“鼓舞”，能提升己方的士气和战斗力。
我又惊又喜，有了这个技能，明天的突袭就更有把握了！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我就带着精锐小队埋伏在南门左侧的树林里。队员们都穿着轻便的铠甲，手里拿着武器，眼神坚定地盯着蒙古军营的方向。苏晴站在我身边，手里握着长剑，剑鞘上的流苏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林越，你看！”陈默突然指着远处，我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蒙古军营里亮起了火把，紧接着传来一阵震天的呐喊声，重甲步兵排着整齐的队伍，举着厚盾牌，慢慢向南门推进，后面跟着骑兵，马蹄声“咚咚”的，像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准备！”我低声喊道，队员们立刻握紧武器，身体前倾，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等蒙古军的先锋部队走到离树林还有五十步远的时候，我深吸一口气，掏出青铜丐钵，集中精神激活“鼓舞”技能。只见丐钵发出一阵柔和的金光，顺着我的手臂传遍整个小队，队员们原本有些紧张的表情顿时变得坚定起来，眼神里也多了股狠劲。
“冲！”我大喊一声，率先冲出树林，手里的长刀在空中划了个弧线，朝着蒙古军的左侧阵型砍去。
“杀！”队员们跟着我冲了出去，峨眉派的弟子速度最快，像一阵风似的冲到蒙古军面前，“峨眉刺”对着盾牌的缝隙就扎了进去，蒙古兵惨叫着倒在地上。全真教的弟子则绕到两侧，用轻功跳上盾牌，手里的拂尘一挥，就有几个蒙古兵被扫倒。
蒙古军显然没料到我们会从侧面突袭，阵型顿时乱了套，原本往前推进的重甲步兵纷纷转过身来对付我们，后面的骑兵也想冲过来支援，可因为是洼地，马蹄陷在泥里，根本跑不起来。
我带着先锋队一路往前冲，长刀砍得卷了刃，身上也溅满了鲜血，可一点都不觉得累，反而越打越有劲——“鼓舞”技能不仅提升了队员们的战斗力，连我自己的体力和反应速度都提高了不少。
“林长老，你看！那是蒙古军的指挥旗！”苏晴突然指着不远处，我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果然，一面黑色的旗帜在蒙古军阵中飘着，旗下站着几个穿着盔甲的将领，正在大喊着指挥部队。
“目标指挥旗！冲过去！”我大喊一声，带着队员们朝着指挥旗的方向冲去。蒙古军的将领见我们冲过来，赶紧派亲兵过来阻拦，可他们哪里是我们的对手，没一会儿就被我们砍倒在地。
我冲到指挥旗底下，抬头一看，旗手正举着旗帜想跑，我纵身一跃，长刀一挥，旗手的脑袋就掉了下来，黑色的旗帜“哗啦”一声落在地上。
没了指挥旗，蒙古军彻底乱了套，士兵们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撞，有的甚至开始往后退。曹友闻将军在城楼上看到这一幕，立刻下令：“开城门！全军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