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爷子叹息着说出了几乎让孙父孙母晕过去的数字。
这个数字还是王老爷子往少了说。
骨折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不小的手术,如果是职工就不必担心,大部分手术费都是单位承担,个人只需要付一点象征性的挂号费。
可要是自费,这笔钱足以让一个家庭陷入绝对的困顿中。严重的情况下,医药费几百块也不是没有可能。
对于吃饱饭都算过上好日子的孙家来说,这笔钱绝对拿不出来。
刚才还催着孙父孙母赶紧把孙普送去医院的村民们瞬间噤声,眼神也开始躲躲闪闪,生怕和孙家人对上视线。
“哎哟!我家里锅里还烧着饭,我得赶紧回去看火,我家那口子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忙些啥,让他帮忙看个火都看不到人影。”
有人开了这个口,村民们非常巧合的想起了家里的某样活还没干完,十万火急的要回去。
孙父孙母还没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是啊,这么大一笔钱,谁愿意借给他们呢。毕竟孙家的情况大家都是知道的,借出去简单,还钱的时候就费大劲了。
他们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借出去相当于被大风刮走了。
村民们溜的丝滑,只留下没见过这种场面,没反应过来站在原地一脸懵的知青们。
孙父孙母的眼睛一亮,请求的话没能说出口。
叶慕青语速极快,“呀!大家怎么都走了,那我们也走吧,别耽误孙普去医院,我来的时候看到村里的牛车在村长家门口,得赶紧找车把式帮忙把牛车赶过来。”
一连串关心的话像机关枪一样突突完,招呼着知青们出去了。
“我觉得莫寻真有点邪性。”朱迟迟一本正经的在孙家门口说出这句话。
“怎么说?”
“你们看啊,莫寻真之前掩饰的那样好,嫁到孙家后现在怎么着,劳改去了,听村里人说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朱迟迟像是看透了一切,眯着眼睛继续分析,“还有孙普,他从小生活在这,从小就上山下河的,怎么这么巧就掉到了陷阱里了?这个陷阱还是他自己挖的!”
“脚滑了呗,还能咋?”金阳接话。
“我觉得都是莫寻真害的!”朱迟迟不顾孙普死活,直接下了定论。
只能说朱迟迟对莫寻真恨的深沉,什么都能按到她身上。殊不知那个运筹帷幄的人,就站在她身边。
叶慕青抱着胳膊,“你说的有道理,你说的都对,你慢慢分析,我走了。”
她家和知青院不是一个方向,为了看热闹她走了好远的路过来,她家里还有活要干,前些天上山捡的山货还要拿出来晒干。
这几天她不打算上山了。
都说嫌疑人会定期返回作案现场,叶慕青觉得这句话有点道理,她不想上山看自己挖的坑,只想看看孙普伤的程度是否让她满意。
她好决定要不要再次补刀。
很快,她知道不需要补刀了。
孙父孙母压根没把送孙普去镇医院,直接让他在家里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