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得知消息的那一刻,他们马不停蹄的就出发了,压根没来得及干别的事。
他们和孙朗又不住一起,更何况他家里还有那个假货。
三人对视一眼,往常孙朗对孙惠惠的疼爱仿佛成为了他们心里的一根刺。
于是,三人齐刷刷的回答,“没有了。”
崔毅中和孟庆虽然外表看起来沧桑,但实际上都只有六十几岁。
两人都是大学的老师,前几年的运动,他们都去农村待过几年,也实在受了些罪。
好在崔绍也跟着过去照顾他们,不然他们有没有命等到平反的那天还两说。
这件事也是崔萍心理压力大的一个因素。
这些年,他们对孙朗这个女婿也是有意见的。好好的闺女,嫁到他们家,没几年就去世了。
别说什么身体不好之类的话,要是真用心好好养着,至于年纪轻轻就没了吗?
加上他家里的孙惠惠。
崔绍握着方向盘悄悄撇了一下嘴,上车前还在和陆玉清搞怪逗乐做怪表情的脸上,全是冷漠。
吉普车在夜里缓缓开进了一所大学里。
平反后,给两个老人分的房子是大学里的教师公寓。高考刚开启,学校里许多建筑都是十年前的模样。
单位分给他们的是一个旧式小院。
四房的格局,还有厨房厕所都是齐全的,院子里还种着菜。
只不过陆玉清现在看不到,她睡着了。
真亏得她只有两瓣屁股,要是每个人再多几瓣,一路上估计尽是听掌声去了。
崔绍轻手轻脚的把她抱下车,送到早已经准备好的房间里,床是孟庆走之前赶忙收拾出来的。
陆玉清迷迷糊糊闻到一股太阳的气息,一转身把头埋在被子里,没了动静。
吉普车这边,陆不黑艰难的叹了口气,从车上跳下来。
叼着装着两只鸡的麻布袋子,拖到院子里,又撕扯开麻布袋子,让它俩自由活动。
自己则趴在菜地旁边,看着鸡不让它们啄。
它今天老受罪了。
第二天,老两口请的假还没休完。一大早就和崔绍一起,三个人板着脸,气势汹汹的到孙朗家里。
堵住了想要出门上班的孙朗。
他们一句话也不说,就把当初葛厂长给他们的资料往他眼前一递,站在旁边观察他的反应。
“爸妈,崔绍,你们吃早饭了吗?在我家吃点?”孙朗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笑着招呼他们。
见他们面色严肃,孙朗打开资料一目十行。
看着看着瞳孔猛缩,脖子猛的后仰,瞪圆的眼睛恨不得掉出来。
就在这时,二楼的房间门被打开,孙惠惠撅着嘴不满的走出来。
“爸,怎么这么吵,你不知道我在睡觉吗?还有上次说的发卡你都没给我买,你整天都说忙,再忙还能有我重要吗?”
孙惠惠眼睛还没睁开,嘴里就噼里啪啦一顿抱怨。
勉强睁开眼睛,就对上了楼下四双带着怒意的面孔。
“发卡?”崔绍嘲讽的哼了声。
在孙惠惠的烦恼只是小小的发卡时,他可怜的外甥女在乡下一个人挣命。
既要防着毒蛇般的养母,还要操心生存问题。
该死的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