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扒开她的眼皮看了看,最后有些无语的得出结论,“她这是睡着了。”
赵春香惊异的看了眼怀里的田永乐,干着活都能睡着?
怎么可能!
她赵春香活了这么大的年纪,还没见过谁干活能干睡着的,狐疑的抬头看向陈大夫。
陈大夫在大赵村生活了好几十年,跟赵春香也是认识许多年,她一抬眼,陈大夫就知道她想说啥。
“我不是庸医!别再说我是庸医了!”
只一个眼神,陈大夫就能被气的跳脚。他这个反应,赵春香反而放心了,看来果真是睡着了。
赵春香老太太把田永乐的手从地上捡起来,放回到她肚子上,看也不看陈大夫,“谁说话了?三柱,你说话了吗?小明,你说了吗?”
赵三柱和赵明老实巴交的站在旁边,配合的摇摇头。
陈大夫哼了一声,“虽然现在没什么大事,但这孩子身体差的离谱,也不知道怎么长这么大的。”
虽说赵春香没把质疑他的话说出口,但陈大夫自以为自己受委屈了,赵春香他惹不起,他还惹不起赵三柱吗?
“你小子怎么安排活的,这丫头这样的破身子,能干割稻子的活吗?你自己心里没个算计,这么点个子,还没有稻子高,出了什么事,你负得起责任吗?”
陈大夫叨叨一通后,心里舒畅了,赵三柱在旁边大气不敢出。
中医虽然受到破四旧的影响,但在大赵村,他们可不认破这破那的,他们只知道陈大夫是一个为村民着想,医术高明的老大夫。
陈大夫在大赵村的地位,可以说仅次于村长了。
赵三柱此刻心里无比的愧疚,正要找人把田永乐抬回去,就看到连接村外的大路上,缓缓开过来一辆黑色“解放”牌小轿车。
轿车后面跟着一连串的孩子,手里拿着狗尾巴草编的草环,兴奋的追着小轿车。
自行车都金贵的年代,小轿车是极为难得的,大赵村的村民只在报纸上看到过,大多数人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县里。
今天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看到小轿车。
别说孩子了,就连大人们也都放下手里的镰刀,兴奋的鼓捣旁边的人,示意他们赶紧看。
没一会,小轿车就停到了村民前面。
车上下来一个一身正气的年轻人,“你们好,请问这里是大赵村吗?”
“是啊,我们这就是大赵村!”村民们抢着回答。
“那请问田永乐同志在哪里,可以给我们带一下路吗?”
赵春香揽着田永乐,脖子伸的老长,想要看他们叫嚷着的小轿车,突然耳朵里飘来“田永乐”三个字。
当下就大喊,“在这里,田永乐在这里!”
车里的人听到声音看过去,突然后面车门开了,从车里冲出来一个小男孩,眼泪水边往外喷,边嘴里嗷嗷叫着就跑了过去。
“哇!姐姐,你别死啊!我来晚了,啊啊啊啊呜呜,你怎么不等等我啊,你怎么这么短命啊~”
“韩知节,你咒我呢?”
“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