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那条散发着青金微芒的新生手臂!
紧接着,一个嘶哑、干涩、仿佛两块锈蚀的青铜在疯狂摩擦的声音,
穿透了万年尘封的黑暗和锁链的咆哮,带着刻骨的恨意和一丝……
难以置信的嘲弄,狠狠砸在三人耳膜深处:
“张……道……陵……的……孽……种……”
每一个字都如同淬毒的冰锥,带着碾碎灵魂的威压。
“……也……配……碰……本……君……的……骨……头?!”
“张道陵的孽种?!”
陈斌的破锣嗓子在锁链的轰鸣里劈开一道缝,手电光柱跟得了疟疾似的乱抖,
死命照着张清明那条刚冒出来、还透着青金微光的胳膊,活像见了鬼。
“老张?!它……它认识你祖宗?!”
张清明半个身子还挂在陈斌身上,断肩处那新生的皮肉底下,虬结的青金脉络突突直跳,
一股子沉甸甸的、带着铁锈腥气的威压顺着胳膊直往天灵盖冲,撞得他眼前发黑。
祭坛底下那声“孽种”像淬了冰的刀子,扎得他太阳穴突突地疼。
他咬着后槽牙,挤出点力气站稳,左手指着祭坛底下那片翻腾咆哮的黑洞,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铁:
“认识个屁!那鬼东西被钉在
逮谁咬谁!守坟的!”
他猛地扭头,眼珠子因为剧痛和那股子蛮横的意志冲击布满血丝,死死钉在守墓人那张枯树皮似的脸上,
“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我这条胳膊!”
守墓人佝偻得像要折断,宽大的破麻布斗篷在锁链带起的腥风里簌簌发抖。
他深陷的眼窝里那点幽光死死黏在张清明的新生手臂上,
浑浊的瞳孔缩得像针尖,里面翻腾的东西说不清是惊惧还是别的什么。
他没回答张清明,喉咙里咯咯响了两声,像是老旧风箱在抽气,嘶哑的声音抖得厉害,竟带着点哭不哭笑不笑的调子:
“龙君……哈……
……竟……竟在你身上……长成了胳膊……”
他枯树枝般的手指神经质地指向祭坛中心咆哮的深坑,
“它恨啊……张道陵斩它一指,
镇它于此……万载煎熬……如今……
这一截指骨化生的孽胎……
竟敢……竟敢站在它坟头!”
轰——!!!
祭坛底下猛地又传来一声山崩地裂的巨响!比刚才更狂暴!
绷紧的锁链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暗沉发黑的金属表面瞬间爬满蛛网般的赤红裂纹!
一股粘稠的、散发着浓烈硫磺和金属腥臭的暗红“血浆”,如同溃烂的脓疮破裂,猛地从几条锁链的崩裂处喷射出来!
“小心!”
林薇薇尖叫着往后缩,小脸惨白,手指死死抠住旁边冰冷的石壁,
“那‘血’……沾不得!
是……是‘归墟’的毒脓!
在……在烧锁链!”
滋滋滋——!
暗红血浆溅在粗大的锁链和青铜巨柱上,立刻腾起大股大股腥臭刺鼻的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