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因为捋不顺矛盾直接“卡死机”的逻辑节点,跟推倒第一块多米诺骨牌似的,在本来转得好好的悖论核心里,掀了场连锁崩溃。
不是说炸就炸、碎成渣那种,是更邪门的——逻辑上直接“卡壳”了。以这个死机节点为中心,跟它连着的那些逻辑链,要么等不到该有的反馈,要么直接陷进死循环,一个个开始报错、停摆。这局部一完蛋,又跟传染病似的往周围的逻辑模块蔓延,就像你电脑里一个核心程序崩了,整个系统跟着卡成幻灯片,最后搞不好还得蓝屏。
之前那个转得特顺、能自己圆回来的“自指性虚无悖论”循环,这会儿跟卡了石子的齿轮似的,磕磕绊绊,光一会儿亮一会儿暗,连往外冒的“啥都该否定”的劲儿都忽强忽弱,特不稳定。它哪儿还是啥无懈可击的毁灭机器啊,分明就是个突然犯了逻辑癫痫的病人,一会儿抽一下,一会儿僵住。
“根源之织者”那股又冷又大的意志,头一回露出了明明白白的“慌了”——跟程序碰到没见过的bug似的,有点懵,还查不到解决方案。祂想调动最底层的权限,硬把这些失控的进程掐了,要么修修死机的节点,要么绕过去,把系统恢复成之前干干净净的样子。
可凌薇哪儿敢给祂机会啊!
就在“根源之织者”的修复力量跟杀毒软件似的扫过来时,凌薇干了件更大胆的事——也更对得上她“织构者”的身份。
她不再只满足于用“人情味儿”污染系统、搞崩溃,反而开始主动“织东西”:把那些死机或乱成一锅粥的逻辑节点当“织布机”,把自己脑子里那些又复杂又矛盾的“人性”信息当“线”,硬往这些冷冰冰的逻辑框架里,塞全新的、跟原有体系压根不搭边的“带人情味儿的代码”!
她把想顾廷铮的那股劲儿,编进一段纯逻辑拆不开的加密程序里,里头全是没规律的波动和走心的共鸣;
她把要护着孩子的决心,弄成一组优先级最高、还会自己复制的守护程序;
她把对活物的喜欢,撒成无数小碎片,只要碰到否定性的判断,就能跳出来搅局;
就连她自己的害怕、软弱、拿不定主意这些“不完美”的毛病,也全塞进去了——就为了让系统更复杂、更没法预测!
这不是覆盖,也不是简单的弄脏,是往里头“寄生”,还顺便改结构!
她就像最厉害的电脑病毒,不满足于搞破坏了,反而借着系统的漏洞和混乱的空档,硬把自己的代码塞进去,抢系统的算力,让它跑一套新的、基于“人性”的、跟原来“否定逻辑”对着干的“副系统”!
这过程险得要命。她的意识几乎全融在这片逻辑战场上,每回“织东西”都跟拿自己的魂儿直接撞宇宙最底层的规矩似的,疼得钻心。她一会儿跟段没感情的代码似的,一会儿又醒过神儿来像个真人,在理性和感性、规矩和混乱之间来回蹦,连自己的意识都快散架了。
但效果是真明显。
那些被塞进“人情代码”的逻辑节点,开始干些奇奇怪怪的事:有的执行否定指令时会突然“犹豫”,先去处理凌薇那组守护程序的请求;有的会自己瞎琢磨,搞些基于“好奇”或“可怜”的多余计算;更有甚者,还想试着用逻辑去“理解”那些本来该直接否定的感情——结果可想而知,越想越乱,反倒给凌薇“织东西”腾了更多地方。
这会儿悖论核心里头,早就不是只有否定逻辑在转了,变成了逻辑和人情代码缠在一起、互相打架又不得不凑活共存的乱局。
“根源之织者”的意志没声儿了,停了好一会儿。面对这个从里头被“弄脏”又改了结构的系统,祂估计在算些凌薇根本搞不懂的复杂玩意儿。
硬把系统格了?那得连带着悖论核心一起毁了,搞不好宇宙底层规则都得缺块儿;更要命的是,凌薇塞进去的那些“人情代码”跟顽固的虫子似的,早跟系统绑死了,硬清说不定会让更大范围的逻辑框架全崩了——这跟祂“得让规矩稳着”的核心任务(哪怕这规矩早歪了)根本对着干。
就这么容忍这种畸形的共存?那等于默许“人性”这种“乱变量”弄脏祂织的、追求绝对干净的逻辑底子。对祂这种只认绝对理性的主儿来说,这比系统暂时用不了还难受,根本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