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渊喊的那声“好消息”,压根不是商量,更像一道带着魔力的指令,把还在培训班里摸鱼划水的凌薇,直接拽进了一个超严肃、超封闭的“技术结界”。
第七实验室最里头,专门隔出了一块戒备拉满的区域——门口站岗的士兵比别处多俩,进出都得刷证件、记时间,连空气里都飘着“闲人免进”的味儿。凌薇在这儿分到了一间小工作室,推开门的瞬间,她眼睛都看直了:崭新的绘图板泛着木质清香,计算尺锃亮得能照见人影,稿纸叠得整整齐齐像小山,最牛的是桌子上那台电子计算机终端!灰扑扑的外壳看着笨重得能当凳子,但陆文渊说这可是全国没几台的“宝贝疙瘩”,凌薇心里吐槽:跟星际时代的光脑比差远了,可在这儿,确实够唬人。
她的新同事们,一个个跟“技术老干部”似的——戴眼镜的张工总盯着图纸皱眉,留着寸头的李工手里总攥着扳手,说话都惜字如金,看凌薇的眼神像扫描仪,带着“你行不行”的审视,连个笑脸都没有。
直接对接她的是钱工,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跟图纸上的线条似的,递过来一个封面印着“星火”和绝密编号的文件袋,声音平得像机器人:“凌薇同志,进‘星火’项目组了。你的活,是破解优化能量协调控制单元,这玩意儿是核心,也是卡脖子的难题。资料都在这儿,要啥提。”
“星火……”凌薇摸着文件袋上烫金的字,心里咯噔一下——这不就是顾廷铮说的“七车间”遗留坑吗?得,这下彻底成他手下的“解密工具人”了!
回到工作室,凌薇深吸一口气,拆开文件袋。刚翻几页,她差点把文件扔桌上——这哪是技术资料,简直是“外星文”!
里面的术语怪得离谱,“谐振场耦合”“能量流拓扑”,跟现在课本里的知识完全对不上,画图的线条歪歪扭扭,看着像小孩子瞎画的。可凌薇越看越激动,后背都冒冷汗了——这些“天书”里的逻辑,跟她被没收的笔记本上的星际技术,居然能对上!
这不就是用现在的技术,硬凑出来的星际飞行器能量预稳定模块嘛!还是个缺零件的低配版!
兴奋得想蹦起来的劲儿还没过去,凌薇赶紧掐自己一把——不能露馅!她立刻切换“萌新模式”:白天皱着眉翻资料,时不时在纸上画问号,跑去问钱工“啥是谐振场”,装出“我啥也不懂”的样子;晚上关上门,她跟打了鸡血似的,把资料里的碎片和脑子里的星际知识拼在一起,用只有自己懂的符号在稿纸上推演,笔尖唰唰响,比考试前复习还认真。
熬了好几天,凌薇终于找到突破口——资料里核心振荡回路的参数,跟她算出来的最优值差了一点点,可就是这一点点,导致能量输出跟过山车似的。
她没敢直接写正确答案,而是憋了份“心机报告”:先抄一遍原始参数,然后写“偶然看了本老书,里面有个算法,我瞎算的,可能错了”,还故意加了两个没用的计算步骤,写错了再改回来,最后用铅笔轻轻写:“要不……试试在这个范围调调?”
拿给钱工时,凌薇耷拉着脑袋,声音跟蚊子似的:“钱工……我瞎琢磨的,肯定不对……您随便看看……”
钱工接过报告,扫了一眼,嗯了一声,没说话就走了,凌薇心里七上八下的——这老头到底信没信啊?
第二天下午,钱工突然找过来,凌薇抬头一看,差点惊掉下巴——这老头脸上居然有表情了!虽然只是嘴角动了动,但比平时的“冰山脸”强多了。
“你昨天给的参数范围,”钱工语速慢了点,眼神里带着点不一样的光,“验证组算了,模拟测试也做了,能量波动率降了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