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灯打不亮了,屋外总该有点月色天光,拉开窗帘让光照进来,总好过现在这样一片死寂的黑沉沉。
电话另一头,旅馆一楼前台。
“就是她杀了我?就她?”
小明站在身形高大的酒店前台身边,伸手整了整自己的领子,神情很是不屑。
“她要是有这种魄力,那个时候怎么还会忍我那么久?”
他拨弄得很自然,奈何他穿着一件十分休闲的圆领T恤,配上这个动作就显得格外古怪。
“但你就是死了。”
“爱信不信。”
和刚才面对小惠的礼貌客气不同,前台对小明的态度有些微妙,像是不耐烦,极不愿意搭理他,又迫于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不得不和他站在一起,站在这里。
“她的房间断电了,你现在上去,装作酒店人员,把她杀了,你就可以活着回去了。”
“杀人?”小明对前台的话嗤之以鼻,“我明白了。你是和她一伙的,你骗我动手,现在哪里没有监控和摄像头,只怕我刚闯进去,警察就到了。就算我杀了她又怎样,法制社会,我还得给这个臭娘们儿陪葬。”
“你确定这里还是你所谓的法制社会吗?”一直背对着小明的前台忽然转过身,他的脸上扣着一张巨大的鸟嘴面具,面具由坚硬的皮革制成,暗褐色的表面上沾着星星点点更深的色垢,仿佛是被岁月侵蚀而生出锈斑的枯骨。
鸟嘴面具尖锐而细长,前部下弯,如同猛禽的利喙,不被面具遮挡的眉眼淡而疏离,看向小明。
“杀了她,或者我杀了你。”
“这样的你,连被她杀掉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