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千惠素来很珍惜自己的性命,但这不意味着她是个怯懦的人。
优柔寡断,瞻前顾后这种形容词和她从来没有关系。
从谋杀游戏将她和许明天分别定为死者和凶手的时候起,他们就注定势不两立,你死我活。
无论她是愤而反抗,还是引颈就戮,这个局面都不会有丝毫改变,也没有两人同时存活的双全选项。
因此,在喻千惠这里,两人之间,从始至终都只是单纯的利害关系,都是为了活下去而已。
至少在喻千惠这里是如此。
喻千惠在杀许明天的时候没有屠戮生命的快感,那么此时也不会因为对方的挑衅而愤怒,喻千惠甚至还有一丝怜悯,怜悯许明天的愤怒。
愤怒意味着情绪失控,意味着冲动取代理智。
也意味着,在本该全神贯注的复仇环节,他将增加一丝因为情绪剧烈波动而带来判断失误的不稳定因素。
喻千惠的怜悯并不明显,但在全部心神都投入到和她对峙的许明天眼中却格外刺目。
“你在同情我?你在可怜我?”许明天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叫着跳起来,“你凭什么这么看我,你不过是运气好活了下来罢了!如果你真的同情我,你不如去死,让我活下来!”
许明天声嘶力竭地咆哮着,但这仍然改变不了他怯弱的本质,他不是高傲的猫,而是阴沟里的老鼠,即便在生死危机面前,贪婪地计算着不劳而获的可能。
但喻千惠不是捕鼠夹子,更不是夹子上用于诱惑老鼠的奶酪。
“想要我的命,自己来拿。”喻千惠冷酷而不留情面地说道,“而我会再杀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