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又停了,我去前面看看。”
喻千惠知道自己转移话题的手段有些拙劣,但她不在乎。
偌大一个第四乐园,她和眼前人再一次遇见的机会少之又少,敷衍一下就行了。
而且,喻千惠心中还有一个隐秘的想望,说不定这个副本结束,她就能回家了,就像她莫名其妙地穿越来这样,她也有可能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穿回去。
如果能回家,回到她温暖的被窝和pS5主机前,谁还愿意在这破副本和其他玩家勾心斗角。
和上次停下的原因一样,这次也是因为有人在前进的道上拦路。
上次拦路的是一群乞儿,这次拦路的却是一群穿花着彩的旦角,他们戚戚哀哀地唱着戏腔,手中的绢帕掩着面。
“玉蝴蝶,玉扇坠,蝴蝶本应成双对。”
“岂知你我自作主,无人当它是聘媒。”
“实指望笙箫管笛来迎娶,谁知未到银河就断鹊桥。”
“实指望大红花轿到你家,谁知晓白衣素服来吊孝。”
随着副本进度的推进,喻千惠越发觉得第四乐园并非想要一击致命地杀死玩家,事实上,第四乐园对玩家的态度,更像是顽猫戏鼠,每每在玩家绷紧神经之时给予一丝活路,然后又将侥幸的玩家抓回掌心。
和之前乞儿们的啼哭不同,这些旦角的唱词是有出处的。
这段唱词节选自《梁祝》,是祝英台和梁山伯被棒打鸳鸯,阴阳两隔之后的尾声戏段。
在知晓前情提要的喻千惠眼里,这段戏词就是隐射箱女和她的军官爱人。
在林菀娘的记忆里,初恋情人是一去不复返,直到她嫁作他人妇都不曾回来,哪怕是如此,她也没怨恨对方是个负心汉。
此时听到这段戏词,喻千惠觉得这背后应当有隐情。说不准就是林木匠帮打鸳鸯,两人含恨永别,而箱女不愿意在记忆中回想罢了。
毕竟林菀娘的记忆里也从来没说过林木匠对她的那些龌龊行径。
有太多的受害者在面对侵害时,因为斯德哥尔摩,而将自己放置到一个不完美的,不值得被好好对待的,本就不配享受正常的人生的病态位置上。
这种事情在文化教育相对普及的当代都屡见不鲜,又何况是本就愚昧封建,四旧未破的战乱年代的偏僻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