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旧服务器集群的埋葬区，常年淹没于废弃代码之中，鲜有人至。
楚昭凝视那个方向两秒，随即抬手打出一道指令。
远处巡逻的三具机甲立刻转向，朝信号接收点疾驰而去。它们速度极快，穿越断裂的数据桥与倒塌的信息塔，几分钟内抵达目标区域。
其中一具机甲停下，眼部扫描仪亮起红光。
地面躺着一块破损的接收模块，材质与胶囊相同，表面亦刻有冰晶纹路。它已被激活，正等待下一次传输。
楚昭通过远程连接查看现场画面，眉头微蹙。
这不是一次性装置。南宫雪设了双重保险：第一枚胶囊用于试探他的反应能力，一旦失败，第二枚便启动备份计划，将情报传回浮空仙岛。
她根本不在乎这些胶囊是否会被发现，因为她知道，即便被人截获，也极难追查源头。
但她犯了一个错误。
她低估了机甲守卫的识别精度。
M-7带回的胶囊虽已自爆，但在彻底损毁前，内部存储芯片仍残留百分之七的数据。楚昭将其接入修复程序，十分钟后，一段音频片段被还原。
里面传来南宫雪的声音，语速比先前更快：“……若第一次行动失败，启动B计划。让‘冰眼’继续监视，切勿暴露。我会亲自来取核心密钥。”
B计划？
楚昭眯起眼。
他记得，赛博佛寺住持曾提及一个名为“冰眼”的存在——那是南宫世家布控四方的眼线网络，由无数微型冰晶构成，可附着于任何金属或能量体之上，几乎无法察觉。
也就是说，自他踏入数据深渊起，或许就一直有人在暗中窥视。
他猛然抬头，扫视四周。
机甲守卫仍在执行任务，数据流平稳运行，毫无异常波动。但若有“冰眼”存在，它本就不会出现在常规监控之中。
他转身走向祭坛边缘，那里立着一面残破的反射屏。他站定，缓缓抬起右手，将墨玉扳指对准屏幕。
一道微弱光束射出，在镜面漾开一圈波纹。
三秒后，波纹中心闪过一点极细微的光斑，转瞬即逝。
楚昭嘴角微扬。
找到了。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心中已有决断。
南宫雪想玩暗棋，那便陪她玩到底。他无需立刻揭穿，反而要让她误以为一切仍在掌控之中。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密封袋，低声说道：“你想拿走我的系统？”
“那就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猎手。”
他将袋子收进怀中，转身面向全息地图。新的坐标正在闪烁，来自更深层的缓存区。那里似有更多时空胶囊被发现，编号为C-9至C-14，皆带有不同家族徽记。
但其中一枚，形状特殊，尾端带有一个螺旋凹槽。
楚昭一眼认出——那是唯有南宫世家高层才可使用的加密型号。
他尚未下令，怀中的密封袋忽然传来一阵震动。
里面的碎片，正在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