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跳转,咸阳宫内的青铜鼎仍袅袅升腾着药香,可案台上几只鸟雀和白鼠早已僵冷如石。
它们的皮毛泛着诡异的青紫,眼眶渗出黑血,爪尖蜷曲如钩。
嬴政的玄衣袖口拂过案沿,玉簪上的雕纹在烛影中忽明忽暗。“这便是一甲子的方士心血?”
他的嗓音起初平稳如寒冰,旋即迸出雷霆般的裂响。
案台被一掌掀翻,瓷瓶碎裂声惊飞了檐角栖鸦。跪地的炼丹宦官们瑟瑟发抖,药渣与鼠尸混入猩红汁液,在金砖缝隙间蜿蜒如罪纹。
“朕的弩箭能穿百里之靶,朕的剑锋可斩六国之颈”嬴政踏过狼藉,每一步都震得香炉铜链铮鸣。
他忽然揪住首席方士的脖颈,那人喉间的骨节发出濒死的脆响。
“尔等却连蝼蚁的生机都掌不住?以毒作药,弄虚作假,谋害朕的性命!”
殿外骤雨倾盆,闪电劈亮窗棂时,恰映出始皇指缝滴落的兽血,宛如朱砂批在一卷无字的诏书。
“呼...章邯召集影卫捉拿所有方士,将这些方士剥去冠带,押解至东海荒礁。传朕旨,命他们筑台祭海,直至潮涌仙山——若十年无讯,便令渔人收其骸骨为药。”
章邯低头领旨,拱手后立刻离去并未多言。
嬴政看着殿内的炼丹宦官全部被押了下去后,又下令到:“赵高去给朕叫太医来。”
赵高立刻应下,往殿外行去将侍候在殿外的太医喊进来。赵高离开后赢政开始攥写诏书,他可没忘参昊的要求。
待到嬴政忙完了,赵高才敢说话。
“陛下,太医到了。”
嬴政不语只是示意让太医上前为他检查一下身体。
太医也不敢多言,但又想到在秦始皇嬴政昏迷时摸到的脉象,还是忍不住问了:“陛下近日可是吃了什么大补之物?”
嬴政皱眉:“朕的身体如何太医但说无妨。”
“陛下的龙体无恙,神气完足,更奇异的是脉象苍劲有力,活力无限,就好似那刚及冠的青壮一般,臣也不知道陛下身体为何如此,不敢亲言好坏。”
太医内心虽然有些惶恐,但还是按照自己的专业能力给出了分析。
嬴政一听龙颜大悦:“朕无事,赏太医。”
“谢陛下赏赐,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高,通知众位大臣开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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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分立左右,但却异常安静,忍不住的望向那个坐在龙椅上的身影。
“升朝!!!”
随着升朝的声音响起,自嬴政昏迷3天后的朝会拉开了序幕。
坐在龙椅上的嬴政将目光投向了扶苏,看到了正坐在扶苏肩膀上的参昊,颔首轻点。
“父皇...”扶苏抬头望向御阶上的玄衣身影,却见嬴政正亲手将一卷明黄诏书递与近侍。
那动作极缓,仿佛握着千斤重器,龙纹袖口下青筋隐现。
“宣。”帝王声如金石相击。殿外侍立的谒者尖声诵道。
“皇子扶苏,忠孝天授,洞察奸邪,护朕躬于鸩毒...即日罢上郡监军之职,入宗正寺参议国事。钦此。”
群臣哗然中,扶苏伏地叩首。
他瞥见父亲垂在阶前的靴边绣金线已褪半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