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似有似无地落在她身上。
有的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有的慌忙低头避开视线。
孟昭阳更是直接对着她冷哼一声。
戚安素来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当即挑眉:“孟昭阳,你是猪吗?哼什么哼?”
孟昭阳拍案而起:“你……你粗鄙不堪!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敢在这里嚣张!”
“说清楚,谁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选秀期间,竟敢去贿赂南姑娘,真是不要脸!”孟昭阳拔高了声音。
昨日去过南府的几人闻言,都默默低下了头,把脸埋进碗里。
“放屁!”戚安怒极,“我去南府光明正大,行得正坐得端!有胆子,现在就跟我去南府对质!”
说罢,她几步绕到孟昭阳跟前,一把拉起人就要往外走。
刚到院子里,几位宫里的嬷嬷恰好到了,见状厉声呵斥:“这是做什么?成何体统!看来各位是不想学宫规了,奴婢现在就回宫复命去!”
许清欢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嬷嬷息怒,她们俩是闹着玩呢,对吧,昭阳?”
孟昭阳还被戚安攥着,挣不脱,只得挤出笑容附和:“是……是啊嬷嬷,我们就是闹着玩的。”
嬷嬷看向戚安,目光锐利:“戚姑娘,真是这样?”
戚安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是,嬷嬷,我们闹着玩呢。”
“闹着玩也不成。”嬷嬷沉声道,“大吵大闹,高声喧哗,简直有辱宫仪!每人罚抄宫规二十遍。”她忽然扫向在场所有人,“所有人,都一样。”
众人皆垂首应是。
如今教养嬷嬷掌着训诫之权,谁也不敢违逆。
这时陆婉宁才从房里溜出来,唇边还沾着些许油光。
她刚偷吃完冬梅买来的小笼包,浑然不知前院发生的风波,只听见嬷嬷最后那句处罚,顿时苦了脸。
五日后深夜,暴雪肆虐,天地间只剩呼啸的风声与翻卷的雪片。
一群黑衣人借着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秀女居住的院落,精准地摸向戚安的房门。
戚安大喝:“什么人!”
院子门口的护卫听到动静,立刻持械冲了进来。
戚安也顾不上穿戴整齐,随手披了件外衣便与黑衣人缠斗起来。
这些黑衣人没料到,这看似柔弱的姑娘竟身怀武艺,加上他们只来了五人,本就有些轻敌,此刻顿时陷入被动,想全身而退已是难事。
领头的黑衣人见状,一把将身边的手下往前一推,自己则趁机纵身跃起,借着夜色逃之夭夭。
剩下的四人被护卫们团团围住,眼看难以脱身。
他们并非死士,家中尚有妻儿老小,压根没打算殉命。
心里想着,有宗人令定能保他们周全,只要咬紧牙关不松口便是。
护卫统领快步上前,抱拳道:“戚姑娘受惊了!”
戚安眉头紧蹙,目光扫过被制伏的黑衣人:“这些人显然是冲我来的。我在京城并无仇家,也少与人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