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马车上等候,崔小姐轻声问道:“外面那人究竟是何来历?为何要抓你?”
梅娘坐直身子,认真答道:“那是庄平府富商曲员外家的公子。
我曾在曲府做过三年丫鬟,卖身契只签了三年,期满后便离开了。
回到村里才发现爹娘早已搬去了都城,我盘缠不多,只好留在村中。
后来村里人见我年纪不小,就为我说了邻村的猎户韩老三。我俩刚成亲一个月。”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这曲公子在府里时就……就糟蹋过不少丫鬟,年轻些的几乎都不放过。
我离开时他正好出门,回来后发现我已不在,便派人打听,得知我嫁了人。今日趁我相公不在,他就派人将我绑了来。”
崔小姐怒道:“光天化日强抢民妇,简直混蛋!人家都已嫁人,他竟还不放过。这般恶徒,府中姨娘想必不少吧?”
梅娘点头:“他有九房姨娘,夫人也管不住他。这人常对女子拳打脚踢,偏偏曲员外极为溺爱这个独子,他虽有四个孩子,却只有这一个儿子。”
她忽然想起什么,急忙压低声音:“还有,听说他们家与都城的曲国公府沾亲,连知府都奈何不得他们。
姑娘,你们还是把他放了吧!你们应当不是本地人,趁早离开为好,免得惹上大祸。”
崔小姐闻言轻笑:“这位姐姐不必担心,莫说国公府,便是再大的门户,也奈何不了我们南姑娘。”
梅娘惊得睁大了双眼。
连国公府都奈何不得?那该是何等身份?
莫非是皇亲国戚?
她不由坐直了身子,神情愈发恭敬。
不多时,外面传来阵阵脚步声与马蹄声,来者甚多。
南茉起身道:“你们在车上坐着,我下去看看。”
梅娘忙道:“姑娘,我陪您去。”
南茉微微一笑:“不必,你坐着便是。”
崔小姐也拉住梅娘:“咱们就在车上吧,免得下去反倒添乱。南姑娘身边带的,可都是厉害人物。”
此时,曲员外已带着三百护卫,知府还派了衙役,气势汹汹赶到。
人未至,声先到:“是哪里来的狂妄之徒,敢动我儿子!不要命了吗?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小八脚尖一挑,一块石子疾射而出,“砰”地打在曲员外鼻梁上,顿时血流不止。
“你……你……”曲员外捂着鼻子怒吼,“给我杀了他们!”
护卫一拥而上,衙役们慌忙从中周旋:“曲员外息怒!知府大人命我等前来了解情况,您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没看见老子都见血了吗!你们一个个是不是都不想干了!”
衙役们面面相觑,左右为难。
这曲员外是曲国公的亲眷,知府也惹不起。
可若真闹出人命,他们又如何交代?
小八脚踩曲公子,双手抱胸冷笑:“曲员外,嚣张什么?你儿子可还在我脚下。信不信我先断他一手,再废他一腿?让你的人尽管上来试试!”
这话让冲上前的护卫们顿时止步,纷纷回头看向曲员外。
衙役们也急忙拦在中间,为首的劝道:“曲员外,有事好商量,先把话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