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跑,给我回来。”段侯爷的嘶吼声一点用没有。
他死死盯着屋内,额角已渗出冷汗。
说不怕是假的,眼前这女子哪里是人?分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阎罗。
他只能在心里一遍遍默念:再等等,再等等,她的毒总会发作的。
可一刻钟、两刻钟过去了,南茉依旧面色如常,手中的钢管挥得又快又狠,丝毫不见中毒的迹象。
这下,段侯爷是真的慌了。
地上那几个断了脚腕的舞娘,也早被这血腥骇人的场面吓得晕死过去,人事不知。
不多时,整个勾栏院,横七竖八都是尸体,除了瘫软在地的段侯爷,便只剩南茉、阿日鸢,以及地上昏死过去的三个女子。
段侯爷双腿抖得像秋风里的残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膝盖撞在青砖上发出闷响。
他脸如死灰,声音抖得不成调:“南茉姑娘……是、是小人错了!求您饶小人一命,往后……往后小人愿给您当牛做马,万死不辞!”
南茉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可我并不缺牛马。”
段侯爷看到南茉身后的阿日鸢,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喉头滚动着发出嘶哑的哀求:“皇上!您看在微臣曾在漠北战场上拼命厮杀的份上,饶微臣一命吧!”
阿日鸢没说话,只是缓步走到他面前。
地上一柄染血的长剑反射着冷光,她弯腰拾起,手腕微沉,锋利的剑刃毫无预兆地刺了进去。
直到鲜血溅上她的裙角,她才缓缓开口:“这种情况还能饶你一命?想的美。”
南茉转身提起桌上的茶壶,将茶水逐一泼在地上三个女子脸上。
她们呛咳着睁眼,入目仍是满地尸骸,段侯爷的尸体就躺在不远处。
三人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叩首求饶,声音抖得不成样:“女侠饶命!仙女饶命!是我们错了,不该对您口出秽言……”
阿日鸢握着带血的剑上前,剑光一闪,干脆利落地划过三人脖颈。
“走吧。”南茉语气平淡。
楼下,方才还喧嚣的宾客与勾栏院里的女子,此刻都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放轻了。
老鸨缩在人群最后,恨不得把自己藏进墙缝里,偏生南茉的目光精准地落在她身上。
老鸨腿一软,“噗通”跪倒在地,声音发颤:“是段侯爷逼我的!我不敢不从啊姑娘!我把所有银子都给您,求您留我一条活路!”
“我不缺银子。”南茉淡淡道。
“那……那这勾栏院送给您!”老鸨咬着牙加码。
“你是老板?”
“我儿子是!但我能做主!”
南茉挑眉:“行啊,房契拿来。”
老鸨真想拍烂自己的嘴,可眼角瞥见楼上蔓延下来的血迹,又猛地清醒。
方才那些人连命都没保住,这点产业算什么?命总比银子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