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寒斜睨着楚元夜,语气轻慢如刀:“三哥可真是是好气度,一场败仗输得干脆。
连累得我楚离国年年捧着金银财帛去讨好西夏国,这般‘功绩’,怕是要刻进史策,供后人‘瞻仰’呢。”
楚元夜脸色骤沉,手按在腰间佩剑上:“四弟慎言!战场之事瞬息万变,岂是你在京中安坐能懂的?”
“哦?不是败仗是什么?”楚惊寒上前一步,逼视着他,“难不成还是三哥你故意让着西夏国,好显你仁德?”
“你!”楚元夜怒喝一声,佩剑已出鞘半寸,寒光凛冽。
楚惊寒也不退让,眼底燃着挑衅的火,两人鼻尖几乎相抵,帐内空气瞬间凝固。
“两位殿下息怒!”
温砚急忙上前,一手按向楚元夜的剑鞘,一手拦在楚惊寒身前,躬身沉声道,“边境之地,强敌环伺,殿下们同是为楚离国而来,万不可因意气伤了和气,让外人看了笑话啊!”
他话音未落,帐外传来几声粗粝的怒哼。
随楚元夜驻守边境的几位将军与副将恰在帐外候命,方才的争执字字入耳,此刻忍不住掀帘而入。
为首的赵将军抱拳沉声道:“四皇子这话未免太轻巧!当年三皇子带兵与西夏国国死战,麾下儿郎折损过半才勉强稳住防线,四皇子若觉得易如反掌,大可披甲上阵试试!
朝堂上耍嘴皮子谁不会?真到了两军阵前,光靠纸上谈兵可挡不住箭矢!”
另一位副将也按捺不住:“就是!我等跟着三殿下在边境熬的那些年,哪日不是提着脑袋过日子?
四皇子有能耐,便带我们打退西夏国,免了这朝贡,否则,还请慎言!”
帐内顿时剑拔弩张,楚惊寒被噎得脸色涨红,指着众将说不出话来。
楚元夜紧握佩剑,胸口仍因怒意起伏。
温砚两头为难,只能再度躬身,苦劝不止。
户部尚书甄叙礼眉头紧蹙,拱手沉声道:“黄金万两、战马万匹,绝非小数目。
臣愿亲入幽州城,与西夏交涉,或能寻得转圜余地,为朝廷减负。”
四皇子楚惊寒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讥诮:“三哥这场仗打得真是‘漂亮’,死伤寥寥,竟就乖乖缴械了?楚离国的颜面都要被他丢尽了!”
一旁的三皇子楚元夜指尖攥得发白,指节泛青,此刻若按捺不住,他怕自己真会当场拧断这张狂的弟弟的脖颈,只能死死隐忍,喉间滚动着未说出口的怒言。
“你们懂个屁!”
主将猛地拍案而起,赤红着眼吼道,“西夏那位王妃根本不是常人!她手里的兵器,取人性命不过眨眼间!三皇子答应议和,是为了保住这十几万弟兄的性命,不是让他们白白去送死!”
“哦?”楚惊寒冷笑更甚,语气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照你这么说,你们就是不战自降了?”
主将胸膛剧烈起伏,狠狠瞪着他:“四皇子若不服,大可亲自去试试那位王妃的手段!”
楚惊寒冷笑一声,梗着脖子道:“我去就我去!十五万对三万,我倒要看看谁能拦得住!”
左相温砚连忙上前,拱手劝道:“四皇子息怒。
三皇子素来沉稳,绝非轻易妥协之人,此事必有隐情。
不如先让臣等去西夏交涉,摸清底细再做打算不迟。”
“底细?”楚惊寒嗤笑一声,目光扫过楚元夜时淬着冰,“我看是他自己没了底气!窝囊废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