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傲天把玩着手中匕首,“现在我们老大立了新规矩,只杀恶人。
而卢员外,可是京城出了名的大善人。”
黑衣人踉跄后退两步,浑浊的酒气随着冷汗蒸腾消散。
他强挤出一丝谄笑:“各位好汉,在下不过是收钱办事的中间人,冤有头债有主......”说着就要往门外溜。
“拦住他。”云傲天匕首一挑,四名黑衣杀手瞬间封住所有去路。
面罩被扯落的瞬间,露出一张浮肿苍白的脸。
眼袋青紫,鼻翼两侧布满酒糟红的痕迹,活脱脱个被酒色掏空的纨绔。
“说说吧!到底是谁让你来的。”
黑衣人瘫软在地,声音发颤:“我……我真不知道那人来历!那晚在万花楼喝花酒时,他突然包下整个雅间,给我两万三千两银票……”
云傲天一脚踩住他颤抖的手:“两万三千两说给就给?他都不怕你跑?你当爷是傻子?”
“我老娘,儿子和媳妇都在他们手里!”黑衣人突然痛哭流涕。
“呵,”云傲天冷笑收刀,“有妻儿还在外头喝花酒?”
他嫌恶地退开两步,“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揍他。”
几名杀手立刻围了上来,拳脚如雨点般落下。
黑衣人蜷缩在地上哀嚎求饶,云傲天却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只丢下一句:“揍完了,去通知卢员外过来。”
他去通知老大。
说好的昨日安排老大和卢员外见面,忙着囤粮食耽搁了。
今晚正是时候。
云傲天刚飞身落入院中,寒光乍现,十一的剑锋已抵在他喉前三寸。
“你怎么在这儿?”云傲天眯起眼,手指悄悄摸向腰后飞镖。
“王妃让我住在这里保护他们。”十一剑尖纹丝不动。
“呵,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云傲天嗤笑。
“你说谁?”十一手腕一沉。
“哗啦!!”
一盆冷水在他们脚下浇下。
小青叉腰站在廊下,压低声音:“要打出去打!小姐刚歇下!”
两人同时收势,却仍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何事?”南茉清冷的声音从屋内传出,烛火随之亮起。
云傲天饶开地上的水渍:“老大,那个要买卢家性命的上门了。”
静默片刻,传出南茉清冷的声音:“备车。”
夜色沉沉,卢家的马车朝着小黑楼方向驶去。
车厢内,卢风第三次压低声音叮嘱:“爹,大哥,待会儿见了老大,切记……”
“知道了知道了,”卢父无奈地打断,“不可轻视,不可妄言,不可直视她的眼睛。”
卢父无奈摇头:“你这一路说了八遍,爹虽老了,记性还不差。”
卢风又转向自家大哥,“二弟放心,大哥也记住了。”
“到了。”车夫低声提醒。
卢父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冠。
让这个龟儿子说的还有些紧张。
就是当初见皇上也没有现在这么隆重。
此时,对向刚好来了一辆马车,
车帘一掀,先踏出来的是一只黑色短靴,紧接着,一道纤瘦身影利落地跳下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