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江市的秋夜带着刺骨的寒意,废弃仓库的铁门被铁链锁死,锈迹在月光下泛着青灰。青青和另外三个女孩蜷缩在角落,洪七的手下正用钢管敲击着铁桶,发出“哐当哐当”的巨响,像催命的鼓点。
“都给我老实点!”洪七叼着烟,猩红的烟头在黑暗中明灭,“谁要是敢耍花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他晃了晃手里的匕首,刀刃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那是刚才试图反抗的看守留下的。
青青攥着口袋里的手机,指尖因用力而发白。屏幕早已黑屏,但她记得李阳教过的紧急联络方式,只要连续按五次电源键,手机就会自动发送定位。她悄悄挪动身体,后背抵住墙壁,借着铁桶反光观察四周:仓库西北角有个通风口,尺寸刚好能钻过一个人;洪七的手下换岗时,会有三分钟的间隙无人看守。
李阳的电脑屏幕上,追踪之瞳系统突然捕捉到一个微弱的信号——来自青青手机的紧急定位,坐标直指城郊废弃仓库。犯罪痕迹智能扫描仪立刻调取仓库周边的监控,在三天前的录像里,看到洪七的手下将几个黑色布袋拖进仓库,布袋的轮廓与人体高度吻合。
“常队,青青可能被关在城郊三号仓库!”李阳的声音带着焦灼,超高模拟画像技术正根据监控里的阴影,还原出仓库内部的布局:“有四个守卫,分别在东南西北四个角落,通风口在西北角,离地面三米高。”
常健刚从梁局的办公室出来,警徽在胸前沉甸甸的。梁局在全局大会上宣布他被诬陷的消息时,台下的掌声震耳欲聋,但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青青。手机震动,看到李阳发来的定位,他的手指瞬间冰凉。
“我知道了。”常健回复完,转身走向停车场。口袋里的存折显示,家里的存款距离春雪的手术费还差十二万,中介刚打来电话,说房子最多只能卖八十万,去掉贷款,刚好够手术费。他发动汽车,后视镜里映出医院的灯火,春雪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在眼前闪过,心口像被巨石压住。
医院的缴费处,萧晓娜将一个信封塞进常健手里,转身就走。“常队,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别告诉别人。”信封里的四万块钱用报纸包着,上面还留着油墨的清香——那是她跑社会新闻时,一次次深入险境换来的奖金。
常健捏着信封,看着萧晓娜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眼眶发热。他把钱交给护士,转身时撞见季洁,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常队,梁局说让你立刻归队,宋丽丽出事了。”
单柯红家楼下的警戒线在警灯下泛着橙红。宋丽丽的尸体蜷缩在花坛边,鲜血浸透了黑色风衣,手里还攥着一张被揉皱的纸条——上面写着“单柯红拒绝见面”。黄金鼎派来的杀手早已驾车逃离,监控只拍到一个模糊的车尾,车牌号被泥污遮挡。
李阳的超动态视力技术将监控画面放慢一百倍,在车尾灯亮起的瞬间,捕捉到车牌边缘的反光——“辽A·6xx89”,与黄金鼎公司名下的一辆黑色奔驰完全吻合。技术证物扫描系统则在宋丽丽的指甲缝里,提取到微量的车漆碎片,成分与奔驰车的原厂漆一致。
“又是黄金鼎干的。”郑一民看着分析报告,眉头紧锁,“他这是在杀人灭口,宋丽丽手里肯定有他的致命证据。”
此时的马云山办公室,烟雾缭绕。黄金鼎将一杯红酒推到他面前,笑容里带着威胁:“马局,宋丽丽死在单柯红家楼下,这账不算在她头上,算谁的?”他拿出一份伪造的证词,上面写着“单柯红因商业纠纷与宋丽丽发生争执,驾车将其撞死”,“签了字,这事就算了了;不签,你挪用公款的证据,明天就会出现在纪委的桌上。”
马云山的手在颤抖,笔悬在纸上迟迟不肯落下。李阳的罪恶功能系统已恢复他与黄金鼎的通话记录,其中一段清晰地录下黄金鼎的话:“你儿子在国外留学的费用,都是我‘赞助’的,你以为查不到?”
“我签。”马云山闭上眼睛,在证词上按下手印,像签下了自己的判决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