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灯光惨白，胖子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角的裂缝。李阳把一份打印出来的“智能门铃”宣传册推到他面前，册子上的门铃造型精致，标注着“远程监控”“人脸识别”“异常报警”等功能，看起来和正规产品没两样。
“这东西里的摄像头，能拍到什么？”李阳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胖子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发哑：“能……能拍到门口的动静，还能录声音……我们在芯片里加了个小程序，能自动上传视频到指定服务器……”
“指定服务器？”季洁追问，“还是‘蜂巢’的服务器？”
胖子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是……是‘蜂王’让我们做的，他说这玩意儿比手机窃听器隐蔽，家家户户都愿意装，能收集更多‘有用的信息’。”
“有用的信息？”周志斌拍了下桌子，“是不是哪家门口放了名贵花草，哪家晚上没人，哪家有老人独居？你们这是帮着小偷踩点！”
王勇把从仓库搜出的半成品门铃零件倒在桌上，线路板上一个微型摄像头闪着金属光泽：“这些零件都是劣质品，用不了三个月就会短路，到时候你们是不是还打算上门‘维修’，趁机偷摸更多东西？”
胖子的头埋得更低了：“我们只负责组装，销售渠道是‘蜂王’找的，他说会包装成‘惠民工程’，让社区推荐安装，每台给社区提成……”
“社区推荐？”郑一民的眉头拧得更紧，“他们这是想把触手伸到基层？”
李阳的电脑屏幕上，追踪之瞳已经锁定了“智能门铃”的生产窝点——城郊一个废弃的玩具厂，里面改造了简易生产线，十几个工人正在流水线上组装门铃。“‘蜂王’的资金流显示，他已经给三个老旧小区的物业打了‘推广费’，这三个小区明天就要开始‘免费试用’活动。”
“免费试用？”季洁立刻起身，“肯定是先免费送，等住户用习惯了，再以‘升级服务’为名收费，或者干脆用里面的监控视频要挟！”
“不能等明天！”郑一民拿起对讲机，“王勇、周志斌，带特警去玩具厂，查封生产线，控制所有工人；季洁，联系那三个小区的居委会，立刻叫停推广活动，通知住户千万别安装；李阳，破解门铃里的上传程序，找到服务器地址，把已经上传的视频全删了！”
玩具厂的车间里弥漫着刺鼻的胶水味，工人们麻木地往门铃外壳里塞线路板。周志斌踹开车间大门时，一个戴眼镜的技术员正调试着监控屏幕，上面密密麻麻显示着十几个门口的实时画面——显然是已经安装了门铃的住户家。
“警察！都不许动！”王勇的吼声让流水线瞬间停摆，工人们扔下手里的工具，惊恐地挤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