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资产拍卖会场设在山城国际酒店的顶层宴会厅,落地窗外是连绵的城市天际线,厅内却弥漫着比深秋更冷的气息。余双安坐在定制轮椅上,黑色丝绒椅套衬得他脸色稍显苍白,后背的淤青还在隐隐作痛,却不妨碍他眼神里的清明。林薇站在左侧,军绿色冲锋衣拉链拉得严实,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轮椅扶手,像头蓄势待发的猎豹;程青芜和苏烬寒坐在后排,前者转着短棍,铜环“哗啦”响个不停,后者则攥着平板电脑,屏幕上是宁家旁系的实时定位,两人眼神警惕,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拍卖师穿着笔挺的燕尾服,手里的拍卖槌敲在台面上,发出清脆的“咚”声:“各位来宾,接下来拍卖的是宁家核心资产——市中心写字楼,建筑面积八千平米,起拍价五千万,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百万!”
话音刚落,明兰就举了牌。她今天穿了身银灰色西装套裙,长发挽成利落的发髻,举手投足间透着商界精英的干练,声音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急切:“五千一百万!”
坐在第三排的宁家旁系宁峰瞬间炸了,他猛地站起来,劣质西装的袖口崩开道线头,声音嘶哑:“五千二百万!这写字楼是我宁家的根基,轮不到外人抢!”
余双安没看两人的争执,指尖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了敲,等拍卖师喊出“五千二百万第一次”,才慢悠悠举牌:“六千万。”
这三个字像颗石子砸进平静的湖面,全场瞬间安静。宁峰的脸“唰”地白了,他攥着口袋里仅有的三千万资金证明,手指都在发抖——那是他变卖宁家老宅厢房凑的钱,本想拍下写字楼翻身,却被余双安一口价压得毫无还手之力。明兰也皱紧眉头,她预算上限是五千五百万,六千万已经超出预期,可看着写字楼的区位图,又不甘心放弃,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再举牌。
“六千万第一次!六千万第二次!六千万第三次!”拍卖师落下拍卖槌,声音带着激动,“恭喜余双安先生!”
接下来的拍卖成了余双安和明兰的“暗战”。宁家建材厂拍卖时,明兰咬着牙加到八千七百万,余双安直接喊出一亿,吓得宁家几个想捡漏的旁系当场闭了嘴;港口股份拍卖,明兰盯着15%的股份志在必得,余双安却精准卡位,以微弱优势拍下其中10%,只给她留了5%。拍卖结束时,明兰走到余双安面前,指尖攥得发白,语气带着压抑的怒火:“余双安,你故意跟我抢?”
“明小姐说笑了。”余双安让林薇递过杯温水,指尖碰过杯壁的凉意,声音平淡,“余家要扩建材生意,建材厂是刚需;港口股份则是为了配合高家的原料运输,都是正经需求,不是故意抢。”
明兰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笑了,只是笑意没到眼底:“希望余少真能物尽其用,别让宁家的资产在你手里浪费。”说完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急促的“噔噔”声,像在宣泄不满。
程青芜凑过来,短棍往椅背上一靠:“少爷,明兰那表情,跟吃了苍蝇似的,解气!”
“她只是不甘心,不是气。”余双安接过林薇递来的外套,“明家缺建材厂和港口资源,现在没拿到核心资产,肯定会想别的办法补,咱们得盯紧点。”
苏烬寒把平板递过来,屏幕上是宁峰落寞离开的背影:“宁家旁系都散了,宁峰刚才去了银行,想抵押手里的小产权房,估计是还想跟咱们掰掰手腕。”
“让暗卫跟着,别让他搞事。”余双安让林薇推他往外走,“先回别墅,等叶晴雪的债务清算报告。”
车子往别墅开,程青芜还在念叨拍卖会上的事,苏烬寒则在旁边补充细节,林薇偶尔插句话,车厢里的氛围倒比来时轻松。余双安靠在副驾上,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突然想起系统早上说的话——宁家倒了,明家就是下一个“目标”。他忍不住笑了,对着空气低声说:“系统,你说明兰现在会不会在车里骂我?”
【根据唇语识别,明兰刚才在车里说了三次“余双安阴狠”,两次“下次必赢”!已记录“明兰情绪波动”,列为重点观察项!】系统的声音带着点幸灾乐祸,【不过宿主你刚才那手“一口价”,确实够狠,直接断了宁峰的念想。】
“狠?这叫以绝后患。”余双安揉了揉太阳穴,“宁峰手里要是有了写字楼,指不定会联合战神殿残部搞事,现在断了他的路,反而清净。”
回到别墅时,叶晴雪已经在门口等了。她穿着黑色西装,领口别着枚银色徽章,是余家暗卫的标志,手里攥着份厚厚的文件,脸色却比平时凝重:“少爷,宁家债务清算完了。拍卖所得共计三亿两千万,其中两亿五千万用来偿还银行贷款和私人欠款,剩下的七千万分给了宁家两百多名普通员工,每人平均三十五万,算是遣散费。”
“宁家旁系没闹?”余双安让林薇推他进客厅,壁炉里的炭火正旺,暖光映得文件上的红色印章格外醒目。
“闹了。”叶晴雪递过段监控视频,画面里宁峰带着几个旁系堵在银行门口,想抢员工的遣散费,却被暗卫拦了下来,“宁峰还放狠话,说要烧了咱们拍下的建材厂,不过被暗卫盯着,没敢动手。”
程青芜“啪”地把短棍往桌上一放,红色运动服的袖口滑下来,露出小臂上的旧疤:“早知道刚才在拍卖会场就揍他一顿,省得现在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