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本非青山月16(1 / 2)

孙家一众人嚣张跋扈的来,最后灰溜溜的离开。

村长最后和木愠茶说了几句场面话,大致内容让木愠茶约束好弟弟妹妹们,不要轻易的放他们出去。

话说完了,村长也离开了。

多的也没了。

等他们离开后,一直站在最前面的木愠茶,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腿软的撑着一旁的杆子。

“废物。”

小乖趴在他肩头,见他后知后觉的红了眼眶,额角沁出冷汗,伸出小手去擦干净他眼角的湿痕。

“只会哭有什么用,拿刀把他们全部都杀了,人全部都死了,以后就没人敢再欺负你们这一大家子。”

“小乖,别胡说。”

“不要一天总是说这些不好的话。”

木愠茶抬眼看见陆执,下意识的捂住木小乖的嘴巴。

木小乖一看木愠茶又当着他的面和陆执眉眼勾搭,气得咬了一口木愠茶的脸。

“看看看,迟早被人买了还帮人数钱。”

木小乖真的要被木愠茶这个单纯的笨蛋给气死了。

那个姓陆的男人,除了高了点,帅了点,肌肉手感好了点,凶器大了点,人品好了点……

好个屁,这个世界的人类,都是一群黑心肝的畜牲。

包括这个姓陆的。

别以为他看不出他龌龊的心思。

平日一直勾引木愠茶,不就是想和村里那些整天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一个样,想睡木愠茶。

外表越是长得好看的男人,越是在床上玩得花。

木愠茶这种心思单纯的猎物,不用怎么费心思,只需要对他好点,释放一点善意,就足以让他交出自己的一切。

可……现在的木愠茶,还剩下什么可以给别人?

命?

不早就给了这座大山。

木小乖看着陆执的眸底布满杀机。

他今晚,就去宰了这个姓陆的。

现场只剩下他们一家人后,其他被吓坏的孩子纷纷跑过来抱住木愠茶,眼泪汪汪的和他告状。

“哥哥,我怕。”

嚎得最大声的就是木东东,眼泪鼻涕全挤在脸上。

看见木东东这做派,盛寒下意识说:“胡说八道,他怕什么他。”

“他他他……”

盛寒总感觉自己有话要说,但要说的什么,他记不清了。

刚刚就木东东胆子最大的冲进孙家人里面,一脚踹了孙家大爷的鸟。

木愠茶平静好心情后,一一安抚他们:“没事了,不用害怕了。”

一一安抚好弟弟妹妹们,只有木欢欢一个人蹲在角落里,没有过去找木愠茶。

见她背对着大家蹲在角落里,木愠茶连忙起身,不顾扭伤的那只脚,去角落里找木欢欢。

“欢欢,怎么了?”

木愠茶过来轻声哄她,木欢欢满口鲜血的转过身来,哭着扑进木愠茶怀里,张大嘴巴,手指着自己嘴里缺了一颗的牙齿。

猛然看见家里最小的妹妹这个模样,木愠茶眼泪瞬间落下,他愣愣发问:“欢欢,牙呢?”

“你的牙呢?”

“痛。”

木欢欢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的将脑袋埋在木愠茶的怀里,不太安分的蹭着。

木欢欢一直喊痛,木愠茶抱着她哄了许久。

陆执和盛寒看着这一家大的小的,心里都不太好受。

木愠茶在哄木欢欢,其他孩子在帮木平安捡刚刚被人踹倒在地上的竹篮子。

趁木愠茶哄木欢欢的时候,陆执和盛寒回了李婶子家一趟。

陆执回来从包里拿了些东西后,同盛寒他们打了个招呼,便又去了木家。

木家现在一阵狼藉,木欢欢刚被哄好,现在没再哭了。

但还是偶尔会喊一声痛痛。

天色渐晚,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但木愠茶现在没什么心思做饭。

陆执去山上找他的时候,他右脚不注意扭伤,现在走路不太方便,一瘸一拐的蹲在他早上背上山的那个背篓前,将里面摘的一些野生猕猴桃全部扒出来。

挑选出软和的猕猴桃后,递给弟弟妹妹们,让他们先垫着点肚子。

“哥哥,好吃。”

“甜甜。”

其他孩子都吃得香香的,只有木小风摸索着又将东西放了回去。

“小风怎么不吃?”

“卖钱。”

小风一直是所有孩子里面最会体谅木愠茶辛苦的人,他知道这些东西摘得不容易,想留着卖钱。

小风伸手摸索着木愠茶的手,眼睛无神,稚嫩的手指一寸寸摸向木愠茶的掌心,抱到唇边给他呼呼。

“哥哥手心,破皮了。”

猕猴桃藤长得很高,木愠茶要想摘到这些果子,很不容易,他得爬树,手心时常在树干上摩擦。

山林里路不好走,有些植物长着尖锐的刺,还有各种虫子会随机掉落,木愠茶从山里摘的每一个果子,都很辛苦。

木愠茶舔了舔干涩的唇,喉间哑到有些发不出声音,心里堵得不成样。

“哥哥不疼,今天摘了很多东西,样子长得丑,卖不了钱,你们帮忙吃一些好不好?”

“不吃完,放着也会变坏。”

听见木愠茶这样说,木小风才肯将他的那一份吃掉。

等木愠茶低着头,蹲在火灶旁烧土豆的时候,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而后一只手握着药膏伸到木愠茶的身前。

“擦点药。”

“谢谢。”

知道来人是陆执,木愠茶仓促含糊的说了句谢谢,没抬头,伸手从陆执手里将药膏抓住。

木愠茶不太对劲,陆执手指紧了紧,握住药膏,没让他抽出去。

“木愠茶,你抬头。”

陆执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木愠茶将脑袋扭到一旁。

陆执直接蹲下身,伸手掌住木愠茶的脖子,让木愠茶将脸露出来,想问他怎么了。

但等木愠茶真的将整张脸露出来,看见正从他眼里滑出的眼泪时,陆执又有些后悔。

陆执心揪起来,手指下意识的松开木愠茶。

“抱歉。”

“你不用说抱歉。”

“木愠茶继续将头低下去,声音又干又哑。

湿咸的泪水一阵一阵的落在泥土地上,无声的难过情绪在这个空间内蔓延。

怎么会不难过?

他身为这个家里最大最正常的,唯一的成年人,却没有照顾好弟弟妹妹,让他们被人欺负。

在听见欢欢和他说痛的时候,木愠茶又难受,又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