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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城脚下的烟火与风(1 / 2)

晨光把窗帘染成淡金色时,秦小鱼已经在厨房煎鸡蛋。橄榄油在平底锅里滋滋作响,她穿着我的灰色卫衣,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淡青色的血管。185的身高让她站在灶台前,得微微弯腰才能看清锅里的蛋,蓬松的卫衣下摆扫过台面,带起片淡淡的面包香。

“醒了就来吃早餐,”她回头时,鸡蛋刚好煎成金黄的溏心,“今天去长城,得早点出发。”

餐桌上摆着豆汁、焦圈和刚出锅的糖油饼,是她凌晨五点去胡同口排队买的。豆汁的酸香混着糖油饼的甜,在晨光里漫成一片热气腾腾的网。“尝尝这个,”她把焦圈掰碎了泡进豆汁,眼睛亮得像星子,“老北京人都这么吃,说解腻。”

我捏着鼻子喝了口,酸馊味在舌尖炸开,像吞了口发酵的青草。秦小鱼笑得直不起腰,递过来块糖油饼:“受不了就吃糖油饼,我特意让老板多放了糖。”

糖油饼的外皮焦脆,咬下去的瞬间,红糖的甜混着面香在嘴里化开,烫得人直哈气。“还是这个好吃,”我含糊不清地说,看她小口抿着豆汁,居然喝得津津有味。

“你啊,”她伸手擦掉我嘴角的糖渣,指尖带着点豆汁的酸,“就适合吃甜的,跟个小糖人似的。”

出发时,车窗外的胡同正慢慢苏醒。蹬着三轮车的大爷吆喝着“磨剪子嘞锵菜刀”,早点摊的蒸汽裹着油条的香飘过来,穿校服的孩子背着书包跑过,红领巾在风里飘成小小的旗。秦小鱼摇下车窗,风卷着她的长发贴在脸颊,她忽然指着路边的冰糖葫芦喊:“等回来买那个!要山里红的,酸得过瘾!”

京藏高速的车流像条缓慢的河,秦小鱼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稳,侧脸在阳光里泛着蜜色。她昨天特意查了攻略,说要去慕田峪,那里的长城坡度缓,适合慢慢逛,还能看到成片的红叶。“对了,”她忽然侧过头,“带了相机,今天给你拍点好看的照片,比上次在垦丁拍的还好看。”

我想起垦丁的海,她穿着红裙子站在浪花里,裙摆被打湿了大半,却笑得像朵被晒透的花。那时的相机里,装着整片海的蓝,而今天的镜头里,该会盛满长城的砖色吧。

到慕田峪时,山风已经带着凉意。秦小鱼从后备箱拿出件米色风衣,非要帮我穿上,指尖划过我颈后的皮肤,带着点防晒乳的清香。“山上风大,”她说,“别冻感冒了,昨天刚夸你胃好。”

长城的台阶在脚下延伸,青灰色的砖被岁月磨得发亮,缝隙里长着丛丛枯草。秦小鱼走在前面,风衣的下摆被风吹得鼓起,像只展翅的鸟。她时不时回头喊我快点,声音顺着风飘过来,带着点雀跃的回响。

“你看这垛口,”她趴在城墙上往下望,手指拂过斑驳的砖面,“据说以前是射箭用的,能看到老远的地方。”

山脚下的红叶正红得热烈,像团燃烧的火,衬得长城的青砖愈发沉稳。我举起相机,镜头里的她正仰头看天空,长发被风掀起,露出纤细的脖颈,风衣的领口敞着,能看到里面白色的毛衣,像落了层雪。

“别动,”我说,“这个角度好看。”

她却突然转身,笑着冲我跑来,风衣扫过城墙的砖,带起片细小的尘。“要拍合照,”她拽着我的胳膊往垛口走,“让旁边的大爷帮我们拍,要把红叶和长城都拍进去。”

合照里的我们靠得很近,她的头歪在我肩上,风衣的袖子和我的缠在一起。背景里的长城蜿蜒如巨龙,红叶在风里摇曳,山风把我们的笑声吹得很远,像串被拉长的银铃。

爬到敌楼时,秦小鱼已经累得喘气,额角沁出细汗。她靠在箭窗的砖上,掏出保温杯喝了口热水,水汽模糊了她的眼镜片。“早知道这么陡,就坐缆车上来了,”她摘下眼镜擦镜片,鼻尖微微泛红,“腿都快断了。”

我从包里拿出驴打滚,黄豆粉在阳光下闪着白。“补充点能量,”我说,“老北京的驴打滚,糯米做的,甜糯得很。”

她咬了一大口,黄豆粉沾在嘴角,像长了圈白胡子。“比糖油饼还甜,”她含糊不清地说,“像在吃云做的团子。”

敌楼里有卖老北京酸奶的,瓷瓶装着,盖着层薄纸。秦小鱼把纸掀开,用小勺舀着吃,酸得眯起眼睛,却还是一勺接一勺地往嘴里送。“你看这瓷瓶,”她举起来对着阳光看,“上面还有花纹,像奶奶家的咸菜坛子。”

远处的山风呼啸着穿过箭窗,带着红叶的清香和历史的沉韵。我看着她认真研究瓷瓶的样子,忽然觉得,长城的雄伟不仅在砖石的堆叠,更在这些细微的瞬间——她嘴角的黄豆粉,瓷瓶上的花纹,风里飘来的笑声,都让这古老的城墙,有了温柔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