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近乎本能的善良和勇气,让顾云初对他又多了几分改观。
岩山处理完那边的事情,走过来,对着顾云初郑重行了一礼:
“多谢客人再次出手相助!”
他又看向阿弃,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感激和一丝歉意。
“阿弃兄弟,刚才……多谢你了!以前是我们误会你了。”
经过枯荣蛇事件,寨民们对阿弃的态度发生了明显的转变。
之前那种隐隐的排斥和“不祥”的标签,被感激和接纳所取代。
他们开始主动给阿弃送来食物,教他一些简单的狩猎技巧。
甚至有几个年轻的姑娘,会偷偷看着他清秀的侧脸脸红。
阿弃似乎也很享受这种被接纳的感觉,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
这一切,顾云初都看在眼里。
又过了两日,顾云初感觉准备得差不多了,决定次日一早便出发,进入葬古丘陵。
当晚,她正在屋内整理行装,屋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客人,是我,岩伯。”老祭司苍老的声音响起。
“祭司请进。”
岩伯推门而入,他手中捧着一个古朴的木盒,神色比以往更加凝重。
“客人明日便要进入禁地了。”岩伯将木盒放在桌上,缓缓打开。
里面是一截干枯发黑的树枝,只有巴掌长短,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折断。
“这是……”
“这是先祖传下的圣物,据说是……生命古树脱落的一截细小枝桠。”
岩伯的声音带着无比的虔诚和一丝不舍。
“它已经枯萎了无数岁月,里面的力量几乎耗尽。但它或许……能在最关键的时候,为你指引方向,或者……得到古树残灵的一丝认可。”
他将木盒推向顾云初:
“带上它吧,客人。这或许是我们木岩寨,能为寻找古树之人,提供的最后一点帮助了。”
顾云初看着那截枯枝,又看了看眼神真诚而恳切的岩伯,心中动容。
这份礼物,太重了。这几乎是木岩寨信仰的象征。
她没有推辞,郑重地接过木盒,收好。
“多谢祭司。此物,我定当妥善保管。”
岩伯欣慰地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又道:“关于阿弃那孩子……”
顾云初看向他。
“老朽活了这么多年,看人还算准。那孩子……心思纯净,宛若赤子。他出现在这里,或许并非偶然。老朽有个不情之请……”
“祭司请讲。”
“若客人从葬古丘陵归来,而阿弃无处可去……可否,让他留在我们木岩寨?”
岩伯恳切道。
“寨子虽然清贫,但总能给他一口饭吃,一个安身之所。他……似乎属于这片林子。”
顾云初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若他愿意,自然可以。”
“多谢客人。”岩伯松了口气,躬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