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亚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她缓缓转过头，看向李豫，眼神极其复杂，里面混杂着惊讶、一丝不悦，还有一种……李豫无法完全解读的、类似于“你怎么还有脸问”的怪异情绪。
“她很好。”索菲亚的声音比平时更冷，带着明显的疏离感，“虫潮危机解除后，磐石聚落的安全环境改善了很多。短期内应该不会有生存威胁。”
她顿了顿，似乎不想多谈，但最终还是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的撇清：“我已经脱离了隐居派。如果不是担心……担心她的安全，我一般不会主动联系她。”
“另外，李先生，我需要提醒你。莎拉……以及整个磐石聚落，在自由军内部，属于‘隐居派’。他们放弃了主动对抗公司的斗争，选择偏安一隅。大部分激进派成员，对此持……否定态度，认为其是对自由事业的背叛，是懦弱和短视。”
她的目光锐利地看向李豫，仿佛在无声地警告他不要和“隐居派”牵扯过深，更似乎在质疑他——一个明显身边带着对象的男人，此刻假惺惺的关心显得多么不合时宜和……“渣”。
李豫被她这明显带着个人情绪的眼神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可能触碰到了某个微妙的禁区，或者引起了某种误解。他识趣地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点了点头：“那就好。”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李二在路灯上歪着头，电子眼看看李豫，又看看索菲亚，似乎感受到了这微妙的气氛，难得地没有插科打诨。
为了打破尴尬，也为了转移注意力，李豫将目光投向广场远处，那里矗立着一栋规模仅次于元老院的宏伟建筑。建筑风格古典而庄重，有着巨大的拱门和高耸的穹顶，与周围更多功能性的建筑形成鲜明对比。门口进出的人流虽然不多，但大多气质沉静，带着书卷气。
“那里是……？”李豫抬了抬下巴，向索菲亚询问道。
索菲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上的冷意稍缓，语气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平淡：“那是阿瓦隆的图书馆，也是我们的知识库和历史档案馆。”
图书馆？
在这个一切以生存和战争为优先的反抗军基地，竟然存在着如此庞大且显然投入不菲的图书馆？这勾起了李豫极大的兴趣。在天空城，知识同样被公司垄断，底层人能够接触到的信息极其有限且充满诱导性。
“我们能去看看吗？”李豫提出请求。或许，在那些尘封的典籍或数据中，能找到一些帮助自己掌握力量的线索。
索菲亚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意外他对图书馆感兴趣，但并没有反对。“可以。图书馆属于公共区域，在规定时间内对所有居民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