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林海般席卷而来的巨型机械触手,林枫眼中没有丝毫波澜。混沌无极境带给他的,不仅仅是力量的跃迁,更是对力量本质的深刻理解与绝对掌控。
这些触手看似威势惊人,携带着足以捏碎小行星的恐怖巨力和扭曲引场的束缚之光,但在林枫看来,不过是能量与物质笨拙的堆砌,充满了机械的僵化与破绽。
他不闪不避,甚至没有动用任何神通法术,只是简简单单地一拳向前轰出。
这一拳,看似缓慢,却蕴含着混沌原点生灭的至理。拳锋所过之处,空间自然坍缩又膨胀,形成一道扭曲的力场通道。
最先接触到的几条机械触手,其表面足以抵御恒星风暴的强化合金,如同遭遇了降维打击,从原子结构层面开始崩解,无声无息地化为最基础的粒子流,消散在真空中。紧接着,拳意透体而入,沿着触手的能量传导路径逆向侵蚀!
“轰!轰轰轰——!”
“清道夫”体内接连爆起一团团巨大的火光,那是能量核心过载殉爆的景象。庞大的躯体剧烈震颤,推进姿态被打断,甚至向后倾斜了一定角度。它试图断臂求生,主动切断被拳意侵蚀的触手,但那股混沌无极的力量如同附骨之疽,依旧在其内部结构中进行着破坏。
林枫身形如电,在漫天挥舞的残破触手间穿梭。他不再出拳,而是并指如刀,随意挥洒。指尖掠过的轨迹,带起一道道细微的空间涟漪。
那些坚韧无比的触手、引力生成器、能量炮台,一旦被这空间涟漪触及,便如同被最锋利的概念之刃切割,断面光滑得令人心悸。
这已不是战斗,更像是一场精密的“拆解”。林枫在以“清道夫”这具星空巨物为实验品,验证着混沌无极之力对物质、能量乃至简单规则造物的绝对支配力。他对于力量的运用越发纯熟,心念所至,万物皆可归于混沌,亦可从混沌中暂定新序。
“清道夫”的运算核心高速运转,警报信息流几乎将其内部通道淹没。物理对抗的彻底失败,迫使它启动了更高层级的应对策略。
它那庞大的主体中央,那个曾经汇聚“存在抹除”之光的最大孔洞再次亮起,但这一次,其中旋转的不再是毁灭性的光芒,而是一种深沉的、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黑暗。
“检测到物理规则层面无法压制……启动逻辑悖论武器:因果循环牢笼……”
“定义目标:林枫。定义悖论:存在的终结即是存在的开端……”
“构建封闭时空环……”
一股诡异莫测的法则波动荡漾开来。林枫周围的空间开始变得粘稠,时间的流逝感变得混乱不堪。他仿佛看到自己刚刚轰出那一拳的景象,又仿佛看到自己正被触手击中的未来片段,过去、现在、未来被强行扭曲、衔接,要将他困在一个永无止境的因果循环之中,直至其精神崩溃,自我认知湮灭。
这是“清道夫”对付难以用力量摧毁的智慧生命的终极手段之一,涉及到了时间与因果的浅层应用。
若是之前的林枫,即便能凭借归墟之力勉强抵抗,也必然会陷入极大的麻烦。但此刻,他已踏入混沌无极之境。
“因果?循环?”
林枫感受到周身时空的异样,非但没有惊慌,反而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在混沌之初,因果未定,时序未分。你这牢笼,不过是建立在既定规则上的沙堡,岂能困住已然超脱其上的我?”
他站立在扭曲的时空中心,混沌原点微微震动。一股“无极”之意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在这股意境笼罩下,那被强行定义的因果链开始变得模糊,时间环出现了断裂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