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哲没想到这反应,卫时觉从来不发怒的。
脑海火速思考黄台吉的交代,还没结果,被部曲拖出去了。
又不能在大庭广众乱说。
冤啊。
卫时觉扭头看向洪敷教,“老洪,东珠十斛,千参五车,在哪儿呢?”
洪敷教一愣,对一侧招招手,示意亲随拿过来。
坐着挠脖子的谭金连忙道,“军门,到下官这儿了。”
说完又对卫时觉躬身,“禀总制,东珠十斛,是纸斛,千参五车,是纸车。”
卫时觉哑然,“就是个纸包呗?十颗、五根?”
谭金点点头,“奴酋用心险恶,听起来还以为咱们贪墨了大量钱财。”
卫时觉托腮沉默。
谭金现在是辽西值方主事,钱粮管家,洪敷教以前的官职。
旁边还坐着一个老头,徐怀褚。
辽西巡按,洪敷教的二把手,名义上专督草原事务,实则啥都不干,吃了睡,睡了吃。
卫时觉也不想知道徐怀褚是谁的人,反正是当时谈判的一个条件,中枢放到辽西的眼睛。
“徐巡按!”
卫时觉开口,徐怀褚一抖,连忙躬身,“请军门示下。”
“这封信和东珠、人参都交给你吧。”
“是,下官一定交代清楚。”
“察哈尔丞相多罗特黄昏到锦州,徐巡按负责接待。”
“下官遵令!”
老头很听话,卫时觉起身,拍拍谭金,“我才发现把你调辽西是遭罪,明年还是回山海关吧,你这冻疮看的我都痒了。”
谭金苦笑,“下官实在忍不住,总制见谅。”
卫时觉摆摆手,表示无所谓,大步走了。
他不在的时候,洪敷教才能与属官商量做事,卫时觉一来,军法之下,谁都不开口。
徐怀褚这时才问道,“洪军门,下官如何招待察哈尔?”
洪敷教捏捏眉心,“徐巡按顺着话头捋就行,好吃好喝,什么都不用说。”
徐怀褚眼珠转一圈,不确定问道,“打哈哈扯淡?”
“不是,察哈尔会随卫总制出兵科尔沁,双方已经谈妥了,孙阁老也同意了,热情招待,他住不了几天。”
“原来如此,下官明白了。那东珠和人参送给孙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