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希孟在卫时觉离开苏州第二天,就乘船北上。
半路超越,已入京五天。
翰林院清流官没有名额,辞官随意,复职也随意,只要不是犯错削籍,病假都能几年不见人。
文仪没直接回卫府,她想告诉所有人自己的地位,自然到姚希孟的别院。
甥舅俩对凤簪一点不吃惊,酒宴对话很吃惊。
不停诱导文仪叙述详细过程。
卫时觉与皇帝是同门,理论上没人比他们亲近。
就像万历两个伴读,西宁侯和武清侯,别说本人一堆虚衔散阶,两人的孩子都极尽皇室宠爱,禁宫自由行走,妻妾自由进入后宫,逢年过节赏赐不断。
文震孟突然发现女儿价值很大,琴棋书画都可以,天然能‘教导’后宫那些小门小户秀女。
文仪沉浸在幸福中,自然交代了个干净,连两人玩笑打闹也说了。
文震孟急着离开,难的露出父爱,轻轻拍拍女儿的脑袋,
“仪儿,女婿对你怎么样?”
文仪开心点头,“觉哥很好,姐姐也说入京可以自由出入。”
文震孟把凤簪插女儿头上,赞赏点头,“仪儿,勋爵的妾室只要有子嗣,都会有诰命,有了凤簪,仪儿定为一品,等女婿外镇,你入宫转转。”
“是,谢谢爹爹…啊?女儿可以入宫?”
“一辞带你入皇城没有查验腰牌,也没有内侍带路,这就是伴读的好处,他可以随时到乾清殿,比首辅都自由,你也可以,找个机会入宫给皇后还礼,皇帝乐见其成。”
“原来如此,女儿得还礼啊,那得好好想想。”
“嗯,去让你姑姑高兴高兴,她一直担心你在卫府受委屈。”
“是,那女儿告退!”
文仪美滋滋走了,顺带被父亲利用了一把。
文震孟看女儿蹦蹦跳跳离开,起身在书房焦急踱步。
一刻钟后,姚希孟忍不住提醒,“舅舅,我们得与邹元标、赵南星商量一下,其他人并不可靠。”
文震孟敲敲脑壳,“一辞若同时解决察哈尔、科尔沁、女真,那必定封侯,放哪里都不合适,皇帝若通过一辞做事,英国公反而被架空了。
张维贤为了自家地位,必定支持一辞转入文班,巡抚应天不可避免,一个手握重兵的巡抚,豪商根本乱不起来,稍微有点苗头,一刀下去什么都解决了。一辞的脾气和手段你也见识过,江南对刀子毫无办法。”
姚希孟没想到舅舅一下想那么远,“这…有可能吗?”
“皇帝若把一辞外放三年,关外武权尽归一人,一辞是皇帝伴读,天然不惧流言蜚语,弹劾他根本没用,现在无法制止,以后更拦不住,也许结果更可怕。”
姚希孟被说毛了,“那怎么办?”
“外镇不可避免,说服英国公给工匠和佛郎机,只要一辞作战结束,立刻召回,不给任何时间。”
“皇帝不召回,朝臣有什么用?”
“办法多的是,若老夫和杨涟一起去辽西召回呢?”
姚希孟想一会点点头,“不忠不孝无法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