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象乾拱手插嘴,“大王体恤军民,山东父老感谢大王。”
鲁王一摆手,“算了吧,这是卫将军代表中枢购粮,孤是做生意,至于人家给山东留多少赈灾,鲁藩也不想插手了。”
卫时觉总算明白,王象乾有中枢交代的‘任务’,说不准皇帝也写信了,那他早与鲁王交流过了。
既然如此,不用废话了,起身拱手,“仓禀足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大王堪为天下表率,末将告辞,明日请大王观战。”
鲁王起身相送,“好,卫将军早点休息,孤明日一观战兵之威。”
众人退出大殿,长吏司属官带向客房,路上王象乾才笑着道,
“一辞,鲁藩是山东最大的漕商,也是唯一的漕商,你不需要自己送,请王府送到天津卫,可以节约开支,孙阁老很着急,天津水师也等着呢。”
“新城公认为如何赈灾?”
“这是你的事。”
“嗯?晚辈怎么赈灾?还得靠您。”
“购粮并非公开事务,赈灾也不能朝廷来,否则别的省怎么办。”
卫时觉拍拍额头,他么的,还得到曲阜一圈才能搞定。
一夜无话。
卫时觉休息了两个时辰,寅时末被部曲叫醒。
邓文映跟着他,两人一起到城墙。
鲁王和官员全在,一边忧心看向城外,一边期待看着骠骑将军。
卫时觉昨天就在远处看过,这时候拿望远镜扫了一眼。
有军械的人不会超过四千,其余人都是木棍,耙子等农具。
今日跟昨日比起来,头裹红布的很多,还有百多个梯子。
想的挺美。
城头站半个时辰,望远镜看到东边五里的信号旗。
立刻下城墙,令守卫开门。
夫妻俩带着三十个部曲站护城河旁边,面对十万贼匪。
双方相距三里,好似都被对方的行为吓着了,突然安静。
过一会,原野传来笑声,教匪一个个前俯后仰,放肆大笑,嘲讽三十人敢出城。
卫时觉挠挠额头,有点无聊。
邓文映示意他戴面罩,从马鞍侧兜拿出铁面罩戴脸上。
这是回京后都督府给的,将军的头盔才能戴上,邓文映也有。
卫时觉刚准备抽刀,后面一声凄厉的‘三弟’,差点把战马惊着。
“三弟,快回来,不要逞能,不要孤身冲阵啊。”
卫时觉扭头,看二哥被他随身的两个部曲拖在门洞。
老二焦急的快流泪了,还在挣扎大叫,“三弟,文映,快回来,你是将军,不是莽夫。”
卫时觉哈哈大笑,“二哥,你真是好二哥!”
“混账,不孝子,快回来…放开我!”
卫时觉呛啷抽刀,部曲也跟着抽刀。
三十人排成一行,战马小碎步向南。
门洞的呆二哥还在鬼叫,你这官做的,与别人根本不交流啊。
城墙上的人看着城外,个个深吸气。
东西三里外的丘陵顶,突然出现两道红线。
关外三千骑军被漕船接到东昌府两天了。
徐鸿儒根本不知道防守侧翼,骑军昨天就在北面休息,教匪越集中越好。
四千骑军,左右各两千。
龙旗飞扬,战马啾啾,长刀如墙,长矛如林。
教匪的笑声突然消失,惊恐尖叫退后,哪还有气势。
卫时觉冲出一里,长刀向前一指。
两侧四千骑军同时拍马起步,雷霆呐喊,“杀!”
战马如龙,铁蹄如雷,摄人心魄。
一柄红色的劈天长刀扫来,凌空变为无数箭矢。
百人一队锥阵,杀入匪中。
血箭刹那飙射,持械的贼匪人头落地。
所过之处,一片殷红。
瞬间撵着十万人溃逃,无数贼匪被吓破胆,跪地啊啊大叫。
城头鲁王深吸一口气,仰头大吼,“壮哉,大明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