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哈哈开玩笑,照样不影响下死手。
尤其是皇帝,你这个傻叉…
他在这里腹诽,承天门外的后军都督府,英国公面露揶揄,看着一堆纸。
卫时觉不知道一件事,皇帝身边有起居郎。
这些人有的魏忠贤能控制,有的不能控制。
高攀龙讲学的时候,就没安排。
今天是顾命大臣讲学,必须安排起居郎,就在屏风后。
卫时觉与杨涟的对话,记载的清清楚楚。
杨涟很真诚的讲学,结果把自己绕成了毁国之臣。
张维贤看完之后,把纸递给一旁的定远侯邓绍煜。
后者看完大大皱眉,“公爷,这个沉默寡言的小子,何时会诡辩之道了?毒士乃祸国妖人,这不是给自己招祸嘛。”
英国公无所谓摇头,“武学若能出一个毒士,那朝堂君子都该羞愤去死。”
“他到底疯没疯?”
“疯了,疯的很特别,对大长公主动手,再无前途可言,一辈子是个佐贰官。之前守卫多次汇报,头疼一次疯一次,这次正好泰儿也看到了,癔症来的突然又凶猛。”
定远侯还算有点良心,对这个差点成为女婿的疯子心存善意,对英国公提醒道,“毕竟是无妄之灾,活着被困在禁宫,丢脸的是咱们。”
张维贤沉默片刻,有点发愁,“老夫不能放人,必须让东林主动开口,但时觉也不能经常出现在乾清殿,他关太久,唾沫太多,见一个斗一个,也不符合朝堂形势,那就…先关着吧,大家都需要时间。”
卫时觉二刷主线,‘战斗’时间很短,技能冷却时间很长。
地牢中连着关了十几天,把时间都忘了。
他后悔了。
想大喊大叫,但这是懦夫。
硬顶着熬时间,又不知道是在与谁怄气。
还别说,身为一个‘键人’,莫名的、执拗的坚持是通病。
这一熬,他的头发又成了豪猪。
横跨四百年,废柴最大的财富就是时间,他荒废的也只有时间。
但他也明白自己为什么出不去了。
皇帝信你疯了,不行。
大哥宣城伯用全家性命担保,依旧不行。
还缺一个第三方‘认证’。
这个第三方当然不是武勋和内廷,必须是文臣,而且是重量级。
也不知道大哥在外面如何交易。
熬时间熬疲了。
感觉地牢有点冷的时候,阁臣韩爌出现了。
扔给废柴一本奏折,《乞归田里疏》。
臣楚鄙竖儒,荷蒙神宗皇帝拔置谏垣…
自天有命,霜严其实,春温无地,措躬衮披,更深钺凛。何敢冒昧再有渎干!但臣前日拜疏之时,切念一介书生,七品郎署,戴两朝之宠遇,荷不世之褒嘉,甘弃清朝,恝言归里,龙颜日表,知再睹以何时?
天泽春晖,恐得报其无自深。惟古人禁闼爱君之念,俛思臣子狗马恋主之忱,己不觉心泪俱枯,形神欲绝。
为君恩太重,臣分难胜引义自安,仰祈圣鉴,允归田里以答清朝、以全微尚事…
卫时觉阅读起来太费劲,但杨涟的泣血之恨溢于言表,他谁都没骂,只悔恨自己无能,无法为天子匡扶社稷。
把奏折还给韩爌,敷衍拱手,“韩阁老屈尊地牢,实在惶恐,不知您有何指教。”
“卫时觉,你一顿唾沫诡辩,让一个顾命大臣致仕,也算出名了,昨日乃八月十五,团圆之日孤苦伶仃,怪可怜。杨公今日归乡,他致仕前发善心,以顾命大臣之身,保你无罪,你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