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翼”小队的重组指令下达得迅速而低调,没有鲜花与掌声,只有一份直接传输至他们个人终端的加密任务简报,以及通往月亮号核心工程层——“坚盾”实验室的权限代码。
当小伊、凯尔、莉亚和石蹄通过层层身份验证,踏入“坚盾”实验室时,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这里不像实验室,更像一座为巨人建造的精密神殿。穹顶高耸,无数粗细不等的能量导管如同巨树的根系盘踞在墙壁与天花板上,流淌着各色光芒。实验室中央,一个被力场束缚的、不断变幻形态的巨型能量模型正在缓缓旋转,那正是月亮号能量护盾的宏观模拟图。
迎接他们的是一位身材高挑、发色如月光般银白的神族女性工程师,名为“星萤”,她的眼眸是冷静的晶蓝色,指尖跳跃着细微的数据流。
“我是本项目首席工程师星萤。时间有限,客套省略。”她的语速很快,带着工程师特有的精准与直接,“根据伊斯皮尔将军带回的数据,现有护盾对‘虚无’特性侵蚀及高阶混沌能量的防御效率低于临界值17.3%。你们的任务,是提供第一手的能量感知数据,协助重构护盾的底层能量排序逻辑。”
她挥手调出数个光屏,上面流动着复杂到令人眼晕的能量公式和结构图。“理论推导已接近极限,我们需要的是‘直觉’,是你们在战场上被那种力量侵蚀时最直接的‘感受’。”
凯尔挠了挠头,看着那些天书般的公式:“工程师阁下,我们恐怕看不懂这些……”
“不需要看懂。”星萤打断他,指向实验室一侧几个连接着无数传感器的封闭舱,“进去,回忆,感受,尽可能详细地描述。感知强化系统会辅助你们。”
莉亚和石蹄对视一眼,率先走向感知舱。莉亚作为灵能者,对能量波动本就敏感;石蹄虽然不擅长精细操作,但其巨人血脉对大地与能量的钝感力有时能发现被精细仪器忽略的宏观异常。
凯尔拍了拍小伊的肩膀:“看你的了,小子。你现在可是我们队的‘秘密武器’。”说完也走向自己的感知舱。
小伊深吸一口气,走向最后一个感知舱。舱门关闭,柔和的光芒亮起,他放松心神,开始回忆龙骨荒原上那冰冷、试图抹除一切的“虚无”触感,回忆那些混沌能量扭曲、疯狂的波动。
与之前被动承受不同,这一次,他主动引导着体内的银灰色能量,如同伸出无数细微的触角,去“触摸”、去“分析”那些记忆中的能量特征。欧米伽的冰冷逻辑为他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分析框架,而意志丰碑带来的沉稳则让他能承受这种深度回溯可能带来的精神冲击。
他“看”到了“虚无”并非纯粹的“无”,而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试图将有序结构拖入绝对热寂的“负熵流”;他“感受”到混沌能量内部并非完全无序,而是存在着某种更深层次的、扭曲的“伪序”,正是这种伪序使其具备强大的污染性与破坏力。
“检测到高维能量特征模拟……数据流异常活跃……正在记录……”星萤工程师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
小伊没有停下,他集中精神,尝试着将自己感知到的这些特性,与体外模拟的护盾能量模型进行“比对”。在他的感知中,现有的护盾能量排列过于“刚性”和“均匀”,如同光滑的镜面,反而容易被“虚无”这种擅长寻找结构弱点的力量渗透,也容易被混沌能量的“伪序”引发共振而崩溃。
他脑海中灵光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