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苏婉清的意念突然变得急促起来，似乎受到了什么干扰：
【……有强大的神识扫过……不能再说了……记住，葬魔渊东南三千里处，黑水沼泽下有标记……三日后子时……过时不候……】
意念戛然而止，那丝窥探感也迅速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殿内重回死寂，只剩下魔核低沉的搏动声。
顾白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依旧背对着他、身体紧绷的妖姬身上。他走到榻边，坐下，手指轻轻拂过她光滑却冰凉的脊背。
“听到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毒蛇一样钻进妖姬的耳朵。
妖姬身体剧烈一颤，没有回答，但细微的啜泣声却无法抑制地泄露出来。苏婉清的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将她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幻想也戳破了。顾白果然……是可以被诱惑的！仙门长生，摆脱控制……这些条件，对她这个囚禁他的魔女来说，是多么巨大的反差！
“她说，能帮我摆脱锁魂链，还能反噬其主。”顾白慢条斯理地重复着苏婉清的话，指尖在她背上划过，带来一阵战栗，“听起来，很诱人，不是吗？”
妖姬猛地转过身，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绝望的疯狂和一丝哀求：“不……你不能信她！她是骗你的！她只是想利用你！”
“哦？”顾白挑眉，手指抚上她泪湿的脸颊，“那你呢？你当初囚禁我，把我当替身，难道就不是利用？”
“我……”妖姬语塞，巨大的痛苦和悔恨淹没了她。
顾白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报复的快感与一种更复杂的情绪交织。他俯下身，靠近她，鼻尖几乎相触，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却又冰冷刺骨：
“放心，我现在还不会走。”
“毕竟，我对你说的‘爱而不得’的痛苦，还没体验够呢。”
“至于苏婉清……”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她既然送上门来，我不介意……连她和她的仙门，一起算进我们的账里。”
“我们的？”妖姬怔住。
“当然。”顾白的手指滑到她的锁骨，轻轻摩挲着那清晰的锁魂链烙印，“你和我，可是被这条链子拴在一起的。在我玩腻之前，你哪儿也去不了。而外面那些想打我们主意的人……”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幽冷如万载寒冰。
“都得付出代价。”
苏婉清的突然介入，非但没有动摇顾白的心志，反而让他看清了更多的阴谋轮廓，也为他提供了一个将计就计、搅浑局势的绝佳机会。
仙缘？不过是另一重更精致的魔障罢了。而他和妖姬这对扭曲的共生体，即将主动踏入这片更加危险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