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如同冰冷的毒液,不仅针对佐拉和阿泰尔,更是将矛头指向了魔王军,试图在所有人心中播下猜疑和绝望的种子。
拉斯微微眯起了眼睛,苏菲亚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厌恶,梅拉佐菲斯握紧了剑柄。多米尼加空洞的眼眶依旧对着希斯多,没有任何表示,但周围的死亡气息似乎更加浓郁了几分。
佐拉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波澜。她知道,此刻任何迟疑都会导致前功尽弃。
“荒谬!”她厉声斥责:“无论圣子大人来自何方,他给予精灵族的改变是真实的!他带来的知识与理念是进步的!而你们,波迪玛斯的走狗,除了带来战争、死亡和谎言,还带来了什么?!”
她不再与这个被附身的傀儡争辩,转而面向所有精灵,声音如同敲响的警钟:“同胞们!不要再被这些虚无缥缈的阴谋论所迷惑!看看眼前的事实!是长老会和波迪玛斯将我们带到了毁灭的边缘!是魔王军的兵锋让我们直面死亡的威胁!而现在,我们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减少流血,为精灵族保留一丝元气的机会!”
她伸手指向梅拉佐菲斯和多米尼加他们:“魔王军的诸位大人已经给予了承诺,只要放弃无谓的抵抗,他们愿意接受投降!活下去,才有未来!才有机会去验证真相,去追寻真正的道路!而不是在这里,为了一个将你们视为祭品的疯子,白白牺牲掉生命和整个族群的未来!”
“你真的能保证吗,毕竟你不能和魔物讲诚信。”希斯多的话语十分简短,却招招直击要害。
佐拉被如此一怼,顿时便憋红了脸。想要说什么,但没有任何的逻辑,她已经在言语的对碰中落入了下风。
就在佐拉还想要解释之时,一只手搭在了希斯多的脑袋上。
随后,那只手一提,便将那老者的头颅带着脊骨一股脑的提了出来。
“解释,是弱者的手段,波迪玛斯,没想到你这么丧心病狂。”爱丽儿的声音平淡,手中提溜着精灵蝎子。
希斯多被扯下来的脑袋却并不是想象中直接死亡,那苍老的脸上,眼珠子转了转,看向了爱丽儿。
“呵呵,那我需要解释的,她解释不了就行了。”
爱丽儿提着那颗兀自转动的头颅,脸上露出一个甜美却令人心底发寒的笑容。她微微侧头,用只有她和那颗头颅能听到的声音低语:“波迪玛斯,你以为靠几句蛊惑人心的鬼话就能保住你的这些燃料?看着吧,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那套把戏是多么不堪一击。”
说完,她不再理会手中头颅那怨毒的眼神,将其随手扔给旁边一只跃跃欲试的白色小蜘蛛,那小蜘蛛欢快地用蛛丝将其裹成了一个茧。
爱丽儿拍了拍手,仿佛掸掉什么灰尘,然后上前一步,站到了佐拉身边。她甚至没有去看那些神色各异的精灵,只是用她那清脆悦耳,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区域。
“投降,或者,死。”
没有冗长的解释,没有复杂的条件,只有最简单,最直白的两个选项。
空气仿佛凝固了。
精灵们看着那个娇小却散发着恐怖魔王威压的身影,看着她身后那沉默如山、散发着死亡气息的亡灵军团,以及那些虎视眈眈,口器开合的白色蜘蛛。再联想到之前佐拉揭露的真相和波迪玛斯那诡异的附身……许多精灵心中的天平,在求生本能和对长老会信仰的崩塌下,彻底倾斜了。
“当啷。”
一声清脆的响声,是一名年轻的精灵战士,颤抖着松开了手,手中的长剑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