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队伍顶着蒙蒙细雨抵达江南受灾最严重的苏州城。
刚进城门,眼前的景象就让众人揪心不已,浑浊的积水淹没了大半街道,漂浮着破损的家具和杂物。
不少房屋的屋顶塌陷,断壁残垣间,百姓们扶老携幼地在废墟中艰难搜寻可用之物,老人的叹息声、孩子的哭啼声、妇人的啜泣声交织在一起,令人心碎。
秦枭刚在驿站门口站稳脚跟,身穿官服、面带焦灼的江南太守袁成袁太守就匆匆赶来,老远就拱手拜见,“王爷,您可算来了!如今江南苏州、杭州等多个城镇被淹,死伤百姓已逾千人,粮库也被洪水冲毁,百姓们都快撑不住了!”
秦枭脸色凝重如铁,沉声道:“朝廷在我出发前就下旨拨下赈灾粮草,为何迟迟未到?”
袁太守闻言,眼神闪烁,面露难色地搓着手,支支吾吾道:“这...这几日暴雨冲毁了几段官道,粮草运输受阻,估计还要三五日才能抵达。”
秦枭眸光一沉不再多问,立刻转身对身后的侍卫吩咐道:“把随行马车里的粮食全部卸下来,按户分发给受灾百姓!再抽调三百士兵,和当地衙役一起搭建临时赈灾棚,安置无家可归的灾民,确保灾民能够有安身之处。”
侍卫们齐声应喏,没有任何一个是拖泥带水之辈,纷纷行动起来,连同当地衙役开始建设。
袁太守见状,也连忙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吩咐下属,“快!把府衙里的帐篷和被褥都搬出来,全力配合王爷!”
安顿好灾民后,秦枭顾不得休息,带着李居正前往城外查看水情。
站在河堤上,只见滔滔洪水裹挟着泥沙奔腾而下,不少堤坝已出现明显的裂缝,部分堤段甚至有渗水现象。
李居正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河堤的泥土,又用手扒开表层查看,沉声道:“王爷,这堤坝年久失修泥土松散,若是再遇暴雨,恐怕会彻底溃决,到时候整个苏州城都将被淹没,此事非同小可,必须要尽快安排修缮,否则会酿成大祸!”
二人周围哗哗哗的响着流水声,秦枭点点头,目光扫过奔腾的洪水和远处的农田,果断下令,“立刻张贴告示,召集青壮百姓每十人一组,由士兵带领加固堤坝,在堤坝内侧加筑半米厚的碎石层和沙袋,如此一来也能稳妥一些。”
随后,秦枭转过头看着李居正,略带着些许歉意道:“李大人,就得麻烦你带着人勘测地形,咱们要因地制宜,不能贸然填补。”
李居正闻言顿时咧嘴一笑,他笑道:“都是为了大周,都是为了百姓,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王爷,我命人在下游三十里处开挖三条支渠,将洪水引到附近的荒田里,既能缓解主河道的水势,还能为日后耕种积蓄水源,你觉得如何?”
秦枭顿时眼前一亮,忍不住连道:“好好好!李大人不愧是我大周不可或缺的人才,在治理水患方面有着绝对的能力!”
在秦枭和李居正的亲自指挥下,百姓们积极性高涨,毕竟治水关系到自家性命和家园,大家纷纷扛着铁锹、背着沙袋赶来。
秦枭也卷起衣袖,和百姓们一起搬运碎石。
李居正则在河堤上来回巡查,指导大家加固堤坝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