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眼线如同阴魂不散的影子,给清心堂这份难得的宁静蒙上了一层无形的压力。杨清韵显然也察觉到了异样,脸色微微发白,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刘墨缘更是眉头紧锁,下意识地站到了杨清韵身前,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架势。
“别担心,”我放下茶杯,声音平稳,试图安抚她们的情绪,“他们目前只是监视,不敢轻举妄动。我们若自乱阵脚,反而给了他们机会。”
韩策言“唰”地合上折扇,轻轻敲击掌心,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大哥说得对。既然他们喜欢看,那就让他们看个够。我们正好可以借此,演一出戏给他们看。”
“演戏?”高杰疑惑地挠头。
司晓燕眼眸一转,立刻明白了韩策言的意图,接口道:“没错!我们就装作是普通投亲访友的过路客,在此暂住。墨缘姐姐和清韵姐姐是旧识重逢,我们则是墨缘姐姐路上结识的朋友,顺道护送她过来。对青木帮的勾当,我们‘一概不知’。”
玉行道人灌了口酒,嘿嘿笑道:“这主意不错。道爷我就扮个贪杯的邋遢长辈,最适合麻痹敌人。”他说着,还故意晃了晃酒葫芦,打了个酒嗝,形象顿时猥琐了几分。
众人心领神会,立刻调整状态。高杰努力收敛起周身的雷芒,做出一副憨厚模样;马琳也收起大大咧咧的姿态,乖巧地坐在韩策言旁边;杨仇孤更是将自身那丝邪异气息收敛得干干净净,如同一个沉默寡言的普通随从;张欣儿则安静地帮着杨清韵整理药材。
我和夏施诗对视一眼,也收敛了灵阶修士特有的气场,如同寻常的江湖眷侣。夏施诗甚至主动挽起我的手臂,将头轻轻靠在我肩上,低声道:“这样……像不像依赖夫君的小女子?”她耳根微红,语气却带着一丝难得的俏皮。
我心中莞尔,握紧她的手:“像极了。”
我们这番故作轻松的姿态,显然让窗外的眼线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观察了许久,见我们只是喝茶叙话,安排住宿(刘磊已悄然租下了清心堂隔壁的一处小院),并无其他异动,警惕似乎放松了些,但并未撤离。
接下来的两日,我们便依计而行,深居简出。白日里,刘墨缘帮着杨清韵打理医馆,我们则在小院中“无所事事”,或是“切磋”些粗浅功夫,或是听玉行人“吹嘘”他行走江湖的“见闻”。程伟和张罗则凭借高超的身法和伪装,交替外出,暗中打探青木帮的更多消息,尤其是关于那“蚀灵散”和黑风林交易的线索。
然而,青木帮在华州经营日久,根基深厚,核心信息封锁极严。程伟和张罗虽探听到一些青木帮欺行霸市、与官府往来密切的琐碎信息,却始终未能触及那批“蚀灵散”的核心。
直到第三天傍晚,张罗带回了一个关键消息。
“少主,阳哥,”张罗溜进小院,脸上带着一丝兴奋,“我买通了青木帮一个负责采买的小头目,灌了他几壶黄汤,他透出个消息——明天夜里,青木帮有一批重要的‘药材’,要通过漕运码头,秘密运往城西的‘百炼庄’!”
“百炼庄?”韩策言眉头一挑,“那是青木帮名下最大的兵器工坊和仓库,守卫森严。”
“重要的‘药材’……”我沉吟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又是秘密运输,很可能就是那批蚀灵散!”
“终于等到他们动起来了!”高杰摩拳擦掌,眼中雷光隐现。
“不可大意。”司晓燕提醒道,“漕运码头和百炼庄都是青木帮的重地,必有高手坐镇。我们人手有限,需得计划周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