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哥!豹哥!”何源看到我,眼圈一红,随即急声道:“外面全是盘蛇门的人!他们在挨家挨户搜查!我差点被堵在巷子里!”
汇合了,但我们也彻底暴露了位置。棺材铺这个据点,不能再留。
“走!从密道走!”老豹低吼一声。他经营南关县多年,这种藏身之处自然留有后路。他指挥一名伤势较轻的心腹兄弟挪开墙角一个破旧的柜子,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黝黑洞口。
我们几人毫不犹豫,鱼贯而入。密道狭窄潮湿,充满霉味,但此刻却是唯一的生路。在我们身后,隐约传来了前院棺材铺被粗暴撞开的声响和盘蛇门徒的呵斥声。
密道的出口是城西一条污水河边的废弃排水口。我们钻出来时,浑身都已湿透,沾满污秽,但总算暂时摆脱了眼前的围捕。
然而,危机远未解除。我们如同惊弓之鸟,在南关县错综复杂的巷道、废弃的房屋和阴暗的角落里不断转移。盘蛇门的人像疯狗一样,在全城布下了天罗地网,搜查的力度越来越大,甚至开始当街盘问行人。
第一天,我们就在这种不断的逃亡和短暂的躲藏中度过。食物和饮水靠何源冒险去偷取,伤口来不及仔细处理,只能用雨水简单冲洗。老豹的伤势因为颠簸和紧张而反复,脸色越来越差。我的体力也消耗巨大,左臂的旧伤隐隐作痛。
傍晚时分,我们被迫躲进了一间早已无人居住、屋顶漏雨的破屋。外面,盘蛇门徒的脚步声和叫嚷声不绝于耳。
“阳哥……这样下去……我们撑不了七天……”何源靠在墙角,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他毕竟还年轻,经历过的生死险境远不如我和老豹。
老豹喘着粗气,眼神却依旧凶悍:“撑不住也得撑!大不了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一个!”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感受着雨水从破洞滴落在脸上。才第一天,我们就已经如此狼狈。剩下的六天,该如何熬过?
王海巍的“七日之约”,更像是一个催命符。但他既然敢这么说,是否真的有一线生机?还是说,这本身就是他抛弃我这颗棋子的借口?
夜幕再次降临,南关县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中。盘蛇门的搜捕仍在继续,灯火通明,犬吠声此起彼伏。我们三人蜷缩在破屋的阴影里,如同被困在陷阱中的野兽,等待着未知的黎明。
第一天,在疲惫、伤痛和无处不在的死亡威胁中,艰难地熬了过去。但我们都清楚,更残酷的考验,还在后面。罗刹的毒牙,绝不会轻易放过我们。